和杨平西聊完后,袁双回到旅店,直接就进了房间,拉过行李箱就开始收拾行李。她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都塞进箱子里,越收越来气,索性拿了手机订了张明天从藜阳飞往北京的机票。
她和杨平西说有事要回北京是真的,本来没想走得这么急,但现在话都说了,干脆明天就走,免得在这儿呆得憋屈。
一整个晚上,袁双都没有出房门,入夜后,杨平西也没回来,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左翻右翻,愣是睡不着。
现在整个旅店都没有空房,杨平西不回来还能睡哪儿?楼下的小房间?
袁双趴在床上仔细去听底下的动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她坐起身,掀开被子想出去看看,刚一起身,又坐了回去。
她又想起了今天晚上的事,对她的离开,杨平西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爱睡哪儿睡哪儿。”袁双蹬了鞋子,重新躺回去。
身旁没人,袁双很不习惯,一整夜就这么来来回回地翻腾,时不时醒来去摸身边的床位,却始终没摸到人。时醒时睡,她就没睡个整觉,第二天因为要赶飞机,又早早的就起来了。
袁双起来收好东西,挎上包,提着行李箱出门,刚到大厅,就看到躺在“美人靠”上的杨平西,这才知道他昨晚是在哪儿睡的。
杨平西几乎一夜未睡,听到动静就坐起了身,看到袁双提着行李箱,他眸光微黯,问:“这么早就走?”
“中午的航班。”袁双说。
杨平西估摸了下时间,问:“不和万婶他们道个别?”
袁双其实昨天晚上就有些后悔了,票买得太仓促了,都没来得及和店里的人说一声,但转念想想又觉得没必要这么郑重。
“不了,不想弄得那么伤感。”袁双说。
杨平西缄默片刻,很快站起身说:“我去洗把脸,送你去藜阳。”
袁双抿唇。
一晚上过去,杨平西还是一样的态度,洒脱得很,留都不留她一下。
“宝贝”像是知道袁双要走,一直在她脚边摇着尾巴,抬着脑袋巴巴地看着她。
袁双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脑袋,轻声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乖的啊,不能随便乱跑,知道吗?”
“宝贝”乖巧地在她手心上蹭了蹭,似是不舍。
袁双心底一时动容。
狗都知道挽留下她,有人却不知道。
杨平西在楼底下用冷水洗了把脸,他在洗手台前沉默地站了会儿,这才转身上楼。
“走吧。”杨平西提上袁双的行李箱。
“店……”
杨平西见袁双还惦记着旅店,眼神微闪,应道:“赵奔会看着。”
袁双垂眼,最后摸了下“宝贝”,起身决然道:“走吧。”
最近天亮得晚,清晨天色还灰蒙蒙的。这个点寨子里起来的人少,袁双跟着杨平西下山,路上遇到了三两个寨民,可能是杨平西平日里经常提着行李箱上山下山的,寨民们习以为常了,就没多问,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到了山下,杨平西把袁双的行李箱放进汽车的后备箱里,又去了最近的早餐店买了份早餐回来。
坐上车,他把早餐递给袁双,说:“垫垫肚子。”
杨平西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袁双只接过豆浆,说:“包子你吃吧,我喝豆浆就行。”
“豆浆喝不饱。”杨平西说。
袁双回道:“我不饿,你开车需要体力,你吃。”
杨平西没收手,说:“空腹喝豆浆容易反酸。”
“那我吃一个……”
“你先吃一个……”
袁双和杨平西几乎同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