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川轻笑,她早已知道小霍力气很大,如今居然也真能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霍华年,其实她向来有些怕高的,因为先前被从高处坠落的颜料砸伤过,但霍华年把她举得高高的,她也居然没害怕,真的那样擦了玻璃。
呼。
一直到重新踩上地面,靳青川才忽然地后怕起来,她回头,拍了下小霍的脑袋:“就你能。”
霍华年捂着额头,似乎懵了下,漂亮的眼睛里写满委屈,青川看着不由心软,这会儿霍华年又凑上来,把脑袋往她身上蹭:“姐姐好过分,用完人家就打人,打的我好疼,不行,要姐姐摸摸才能好。”
厚脸皮的狗狗。
靳青川噗嗤一笑:“某人的脸皮这么厚,能被我轻轻一拍就拍疼了才怪。”
嘴上骂着她,但青川的手却还是伸了出来,如霍华年期待的那样,给她摸了摸,霍华年的眼睛立时亮闪闪的了。
因为有先前的插曲,靳青川留了个心眼,在整理到画室的时候,只让霍华年搬出来她的部分画作,至于更多的,都被她无视了,静静躺在角落的箱子里。
她不让霍华年再开箱子了,霍华年便停手,但眼神,却止不住地往角落那些箱子瞟,情绪也有些低落,微微咬住了嘴唇。但青川也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是以并未看到霍华年的小动作。
青川也忍不住地去看那些箱子,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秦寒枝的画像,出自靳青川。
靳青川从前呀,可是很喜欢画画的,而她最喜欢画的,就是秦寒枝。低头看书的秦寒枝,牵着她的手散步的秦寒枝,演讲台上侃侃而谈的秦寒枝有全身像,有半身像,而更多的,就是秦寒枝的面容。
秦寒枝淡然的模样、骄傲的模样、她不多见的笑容、偶尔露出的苦闷所有种种,都被青川捕捉到了,而后小心地藏进了画作里。
她本以为这些会是数十年后她和秦寒枝的美好回忆,是可以拿出来一同愉快地翻看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东西,都已经不一样了啊。靳青川搬家时,其实都想过让人直接拉走销毁了,然而毕竟是她的心血,她熬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画出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的五年,她临了临了,又舍不得。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鸡肋不过如此。
靳青川心中止不住地怅然,不过转而,她看到已经努力地在那里擦拭画框的霍华年,看她认真的样子,忽觉自己这会儿是在“划水”,于是压下心底那点情绪,过去同小霍一起“工作”。
“小家伙,你很麻利嘛,以前难道做过类似的活计?”
不常做家务的人,一般不会这么麻利,而且这都是些笨重的画框,抱在手里去擦的话,其实是比较难控制的,不过小霍好似很熟练,擦的又快又好,擦完,顺手还挂上墙壁了,她也很会摆设,一幅幅不同画作被她挂上墙,居然很和谐。
靳青川故而有此一问。
霍华年看着她,笑,笑的有几分感慨:“是呀,我以前做过。”
巧了,正是在某个靳姓大姐姐的家中做过类似的活计。
其实,青川失明那会儿,她的画室,就是霍华年打理的呢,青川藏着的那些,不好给霍华年看的画,霍华年其实一幅幅的,都看过。
只是青川不知道。
只有青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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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大家。
今天是厚脸皮的委屈狗子。
呜呜呜,我是喊大家别吵架,不是不留言呀,你们呀,突然安静了,弄得我好不习惯(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