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你,让他走回他原本的道路。
请求你,让我有与他父亲灵魂再会的底气。
他并不是最适合你的人啊,他甚至是最不适合你的人,你们难道要在重重的结界与枷锁中度过余生吗?
那个女人就跪伏在她的腿边,泣诉着这些话语。
籁心里的悲伤难以抑制,不是她的言语有什么错谬,而正是因为她说得每一句都对。
限制器、拮抗器、设施,这些权宜的手段能够这么快投入使用,其实只是因为对旧技术进行了复用罢了。
她在胚胎期无法承载森守的能量,那时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抑制类的技术就已经被开发了出来。此后又在十多年间,不断地进行升级与迭代,才有了今天的技术水平。
然而,下一步,让她完全摆脱这些桎梏生活,还需要多少个十几年呢?
这是一个谁也无法回答的问题,这正是鹿丸会选择转任科研部的原因吧。事实上,也是因为他一年来的推进及参与,那些被遗落损毁的资料才能恢复修补到如今的地步。
然而,这并不是他原本的道路。
从鹿久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失去了少年人意气行事的资格。作为奈良家年轻的家主,他有他应担负的责任。
她什么都无法回报他,甚至会因为拥有这颗心脏而让他陷入危险与艰难的境地,这样的自己,到底能占有什么呢?
更何况,即使缓慢,她的存在每一刻都在流失,终有一日,他会完全忘记,所有人都将完全忘记。他的努力,他们为她做的努力,终是徒劳。
完全忘记,是可能发生的。
她刚回到木叶的时候,妈妈带她去照过相,和静音姐一起。
那时的她,脖子上挂着一个石坠子。然而坠子的色彩在泛黄的基调中失了真。此后的合影中,这个坠子也时有出现,但从某一年开始,就消失不见了。
在考察路上,和佐助的谈话一直困扰着她,她突然回忆起来,鼬的脖子上也一直挂着一个长得很相像的坠子。
稻金色,石坠。
这个东西在鼬逝去后便由佐助保管着,他依照她的请求将它带到了她的面前。
当石头被她紧握在手里的时候,一阵轻盈的铃音响起,浅淡的金光从虚无中浮现,围绕在了她的身边。
佐助站在隔离墙的另一侧,一脸不解:“这是?”
是神音石。
神音石的碎片。
“我知道了。”
“你记起来了?”
“不,我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与奈良吉乃会面后,又过去三天。
籁抱着一个罐子,行走在她六岁时创造出来的森林中。又从这厚重的晦暗里,走入了清透的月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