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抬眼看向钟离,张了张口又闭嘴,决定等他说完。
“在某个清晨,我在璃月港听见一个商人对自己的属下如此夸奖道:【你很好地完成了你的职责,现在你去休息吧。】
在那瞬间,我忽然冒出一个疑惑,如果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那么我也可以对自己说【钟离,去休息吧】这样的话吗?”
令笑道:“你不早就在那场璃月劫变中有了答案吗?”
“还是说你对它,还有些不舍?”
钟离道:“不,我只是觉得在把璃月交给那些孩子的那一刻,我好似第一次感受到那六千年的分量,它压在我的肩头上让我透不过气。”
“往后的路中,璃月的将士会经过多少轮更替,又会颁布什么样的法令,这些在我眼里,都是它步入未来的证明。”
令说道:“那么,你是在担心什么?”
钟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欲买桂花同醉酒,只可惜故人何日再见……不是担心,只是觉得遗憾,过去能一起举杯言笑的人,在未来一个都寻不到了。”
人的寿命很短,经不住几个百年,就算是同自己一样的神,也经不起时间和变化的敲打。
故友散尽,孤身注视着璃月,然后继续寂寞下去。
听着他的话,令莞尔一笑说道:“百年啊,对我们这种非人之族,不过抬眼云间,有些事情确实难解,恣意的相逢越多,就越来越不敢贪念,你和我大哥真的很像,我劝他活得潇洒,他却把人生当行长路……”
“我曾怀疑过这样的活法,但大哥确实一步一脚地走过来了。”
“我问他这样不累吗,他说多想无益,天地偌大,风物几多,人的气力和时间都有限,走不完,看不透,对于他来说,只在无愧于心,尽力而为。”
说到这里,令没有看钟离此时是什么表情,只笑道:“酒醒提壶去,沧桑入诗篇,事已了,好好休息吧,钟离。”
这次他没再叫他先生,只是以同类的身份来宽慰他。
随手散去梦境,令醒了过来。
温迪见他睁开眼,说道:“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们在梦里出了什么事,害我担心半天。”
“害你担心了,只是在最后和钟离闲聊了两句。”令笑道。
同一时间,钟离从客房醒来,他直起身,就见蹲守在房间的胡桃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脸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钟离,你不会真的患上什么隐病,没有同我说吧!”
钟离:“我无碍,让你费心了。”
胡桃见他真的没事,松了口气:“你不要吓我,再忽然睡着,我就只能让人把你送到白术那边去了。”
“可能类似的情形往后还会出现。”
“哈?”
胡桃愣了愣,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你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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