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迷迷糊糊跟过来的小蜘蛛们看到了这一幕,都吓呆了。
长着毛茸茸前颚的口器张得极大,好像下一秒就要惊掉下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妈妈和猫猫就要被抓去喂草了。
“妈妈,妈妈!猫猫!坏草!”
它们焦急地在原地转起了圈。
有小蜘蛛冲了上来,试图把捕蝇草的枝杆啃断,却被苦得直接在原地翻了个跟头。
还有的小蜘蛛想要沿着捕蝇草爬上来,群殴坏草。
谢松原看了,头都差点摇成拨浪鼓,趁它们还没来得及自掘坟墓前,及时阻止了对方。
“别过来,乖。听……听妈妈的话。”
……开玩笑吗,这草就爱吃它们这种好消化的。
不管幼年大王蛛们的牙齿再怎么锋利,一旦落到捕蝇草的嘴里,也是直接被消化成渣的份。
小蜘蛛们踟躇又彷徨地徘徊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妈妈要被吃掉了,而它们居然毫无办法……
它们简直是废蛛!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谢松原也不明白。
眼下的情况也不容许他去仔细观察和了解。
他只能大概感觉出来,这个山洞里的生物之间似乎都拥有着一种相当紧密与亲切的联系。
不知道是不是他和白袖的总重量加在一起太沉了的缘故,那只缠绕在白袖后腿上的藤蔓已经开始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声。
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们直接拽断,让谢松原和白袖葬身……草口。
谢松原感觉他们现在就像是被人吊着用来逗弄宠物的某种饵料,而底下的那丛捕蝇草看起来就宛若被主人逗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馋嘴小狗——
尽管这种比喻乍一听起来十分诡异。
如此近的距离,叫谢松原已能清晰看见捕虫夹内部艳红色的无柄腺,以及上面分泌出的那许多蜜水般用以分解猎物的消化液。
这些液体以前还只能用来消化一些苍蝇和蚊虫,而现在,谢松原毫不怀疑,这几株好似成了精的捕蝇草能直接在几分钟内将他溶成肉泥。
白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正被绿色藤蔓勾住的白色大爪子,有些烦躁地皱了皱鼻子,似乎在思考要怎么摆脱这可恶的青藤。
他蠢蠢欲动地想要割断这根藤蔓,却又担心藤蔓断裂之后,他和谢松原该怎么逃离底下这群张牙舞爪的血盆大口。
谢松原仿若看出了白袖的念头,因为大猫按得太紧而不得不埋在对方雪白胸口的脑袋艰难地从怀中探出头来,朝周围看了看:“别着急,我先来。”
生死关头,谢松原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他觉得白袖能懂。
他当机立断,从手中喷出一股浓厚的蛛丝,将蛛丝的另一端勾缠在距离最近的一块凸起山岩壁上,用力地拉扯了两下,测试了下它的结实程度。
不知道能不能一块带动他和白袖这只巨型大猫,不过也管不了这些了。
起码可以让他们不被捕蝇草吃掉。
他的一只手臂从雪豹那手感极好的前肢腋下穿了过去,做出搀扶般的姿势。
白袖也用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抱紧了他,防止自己和谢松原被甩分开。
他几乎立马就理解了谢松原的意思。
吊着他们的藤蔓又猛地往下掉了一截。
白袖没有丝毫犹豫,山地巨兽强大的肌肉爆发力让他当即猛地抬起了上半身,巨大的厚厚爪垫中陡地亮出数根尤为尖锐的长长利甲,就有如锋利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