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竟是轻声唱出了沈俏刚刚唱错的那首歌。
“只见新人笑,那听旧人哭,爱恨痴真一瞬间,仿若昙花现……”
……
沈俏往脸上泼了一捧水,抬起头,看向镜中那张精致的脸庞。
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还挂着水珠,像是娇嫩的粉色荷花瓣尖的一点晨露。
少女的容颜即使不用妆粉修饰,光是满满的胶原蛋白就有一种青春无敌的气息。
只除了那平静好似一口深井一样的眼神。
透过它,沈俏仿佛能够看见那个寄居在这具青春身体里的腐朽灵魂。
身体还很年轻,心却已经老了,这句会在若干年后流行的非主流语录,却是沈俏现在的真实写照。
以前年轻的时候,她也会有一种自己成熟过了头的感觉,看周围同龄人都像是在看小屁孩,觉得他们不懂事。
但当她成熟的灵魂被真的放入年轻了的身体时,却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偷——哪怕她偷走的其实是自己的人生。
那个真正的十八岁的沈俏去了哪里了呢?
小优知道现在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其实是个老阿姨吗?
如果她知道一切的真相,会不会让我把十八岁的沈俏还回来?
胡乱的思绪占据着沈俏的大脑,一种强烈的疼痛感袭来,让她的视线变得恍惚。
她跌倒在大理石台的洗漱台上,手肘尖撑着台面,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陶瓷的汤碗被放在木制的餐桌上,穿着粉色围裙的赵优狐疑地看向盥洗室的方向。
她一边解开身上的围裙一边往盥洗室走去,嘴里呼唤着沈俏的名字,“阿悄?
“你不会一大早先洗澡吧?你要洗澡也吃了面再洗,不然面都坨了就不好吃了。
“阿悄?”
她试探性地拧上了盥洗室的门,门没有锁,轻易地就被她打开,里面也没有传来沈俏慌乱地劝阻声。
于是赵优推开了门,她的声音在她目光落到镜子面前抱着头神情痛苦的沈俏瞬间变得慌乱:“阿悄!”
“阿悄,你怎么了?”
“头好痛……”沈俏被她扶起,便顺势将自己的身体挂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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