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春天的时候,我家藕田下藕,刚刚发芽,他就把我埋的种藕给刨出来了。”
那人越说越多,宴绯雪都仔细听着。
他瞳孔浅淡,眼波盈盈带着专注的凝视,十足十的诚意与好性子。
“这些事儿,我带着放鹤已经上门道歉了,这半年来他都没犯错。学堂先生都说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现在也不是翻出从前的错误再次定放鹤的罪啊。”
“放鹤暂且不说,你家男人打女人是怎么回事?”
原本那人只是凑热闹的,结果越说越起劲儿,像是被打的人是她一般。
宴绯雪心里也有数了。此人是李家大婶儿,因为他从前请她丈夫上房修瓦,被村里嚼过口舌。
后来加上放鹤招惹她家两回,李家大婶儿这是记恨上了。
宴绯雪见李大婶儿眼神不善,顿时也敛了笑意,眼眸清浅直视对方。
“我家男人如何能打人?”
“昨天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这事儿刘婶儿是亲眼目睹的。”
刘婶儿点头,“这事儿是真的,看起来病怏怏的,哪会打人呐。”
宴绯雪道,“一个整日躺在床上病怏怏的人假使打人,那一定也是被迫反抗。”
刘婶儿嘿嘿笑道,“那是的,谁打我我一定打回去。”
“就王金凤那蹄子,谁能欺负得了她啊!”刘婶儿说到这里颇有些咬牙切齿。
刘婶儿的孙子和狗蛋以前一起玩过,最后闹掰了,因为玩家家酒一块泥巴没分匀。
不知道怎么闹的,闹到最后王金凤带着儿子上门找刘婶儿对峙,话赶话说着说着两人就打起来了。
刘婶儿一身肥膘和瘦瘦弱弱的王金凤打的不相上下。王金凤身手灵活,把刘婶儿头皮扯麻了。刘婶儿至此不梳发髻,走哪都是用一个布条扎丸子。
刘婶儿这么一说,大家都想起来王金凤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哎哟,那王金凤可不好对付啊……”
另一个领略过王金凤护犊子功力的妇人,看着宴绯雪一副温和的好性子,不免有些担忧。
“燕哥儿,这王金凤怕是不见好处不撒嘴啊。”
“你知道王金凤为什么和公婆妯娌分家吗?”
因为一块饴糖。
王金凤的丈夫是孙家老幺,上面有四个姐姐都嫁出去了,顶头还有个大哥一起住。
孙家老幺自小都是在宠爱中长大的,性子养的憨厚又木讷;成婚后又没分家,每天吃过早饭就问他娘今天要做什么。
两家人搭伙过日子,茶米油盐都是磕磕碰碰,王金凤总觉得自己家男人蠢笨平白吃了不少亏。
这样的日子王金凤过了三年后,终于因为一块饴糖爆发了。
王金凤说最近藏在自家箱底的饴糖总是少几块,接着捉住大嫂家儿子在吃糖,然后就开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