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男人的尊严,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但宴绯雪又救了他。
白微澜拧着眉头,越沉思戾气越上心头。
他上午和宴绯雪闹地不愉快,并未同意宴绯雪的提议,此时便也没有理由再留这里了。
白微澜默默盘算的时候,宴绯雪已经拿了件墨青色长袍和棉裤递了过来。
明明年纪轻轻的,这颜色倒像是吃斋念佛人穿的。
白微澜取过裤子,准备抬腿套进的时候,见宴绯雪还站着看他。
他手里动作一顿,眼神不悦:“出去。”
宴绯雪点头。
他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地掩好门。
只是下一刻,一声难受的嘶气声钻入他的耳里。
他本来想说底裤对白微澜来说短小了点,有点勒裆,下床穿裤子的时候注意点。
正当他想如何措辞不会让小年轻难堪的时候,被赶出来了。
不一会儿,白微澜出来的时候,耳朵在着寒冬里冒着红晕热气。
宴绯雪打趣道,“不用不好意思,我早看光了,你昏迷的时候是我给你换的。”
“你有没有羞耻心啊,我是男人,你是哥儿!”
宴绯雪目光上下一扫:
“嗯,看到了。”
“还不错。”
白微澜脸轰地就红了,毛孔都烫的想往外爬的那种。
他哼了一声,落荒而逃似地往门外走。风里却留下了他的热意。
刚才宴绯雪夸他不错了。
这说明他这三年的锻炼是有用的。
那夜宴绯雪一句白斩鸡,中看不中用,狠狠挫了一个童男少爷的心。
为此白微澜找了个拳师学习一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
奈何他本身体质是精瘦型,练不出膀臂腰圆的身材。
白微澜摸了摸肚子,肩膀挺地笔直,朝院子里的一口水缸走去。
雪水清幽,他俯身以水为镜,里面倒映出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郎。
二十一岁,既有少年的鲜活朝气,五官又隐隐透着朝青年过渡的镇定。
宴绯雪多大?二十四岁。看他穿的衣服不论是样式还是颜色都太过老气。
不过比起三年前妖冶艳丽的胭脂俗粉,现在的宴绯雪倒有种洗尽铅华的天然明艳。
水镜里墨青衣袍男人,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笑意,显得几分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