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宴绯雪恼怒和刘婶儿对骂,刘婶儿能叉腰半天骂个不重样。
但就是宴绯雪这毫不在乎又看乐子的样子,倒让刘婶儿难得手足无措。
像是对空气打骂,倒显得她像是被鬼上身一般胡搅蛮缠了。
宴绯雪见张婶嘴角蠕动,半晌没张嘴出声,脸冷了下来,严肃道:
“刘婶儿,过去你背后如何编排我,我就当作晚辈给长辈的一个乐子。
但是现在,我儿子三岁开始慢慢懂事记事了,我也要做好身为长辈的样子,我希望刘婶儿不要听风就是雨。也不要胡乱瞎猜测。”
就差明晃晃说人活了一把年纪没个长辈样子,天天乱嚼舌根子了。
宴绯雪来村里三年从来没和人红过脸,对人都是温和笑意,从没说过重话。这头回冷脸倒是让刘婶儿心里发毛。
都说老实人不发飙,一发飙就一发不可收拾。
刘婶儿突然想起村头一个六指变五指的醉汉男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再望着宴绯雪那张笑意浅浅的脸,她心底有些打抖。
“哎,看你说的啥话唷,我这吃了点酒讲话没过脑子嘛,不过我是真的为你着想啊,一个寡夫拖家带口,你家那一亩三分地哪够吃啊,这四张嘴吃饭总的靠男人不是。”
“刘婶儿虽然说话难听,但刘婶儿是为你着想的啊。”
宴绯雪一听后脸色好转了,盯着那张蹩脚慌张的脸,踌躇开口道,“既然刘婶儿这么为我着想,我最近日头是有点紧,刘婶儿能给我借点钱吗?”
刘婶儿一听要借钱,眉毛急得往后跳了跳。
连忙扯东扯西说自家也如何紧吧。然后说自己家猪到点就嗷嗷叫,要赶回去喂猪了。
其他人见刘婶儿走了,笑嘻嘻给宴绯雪说她嘴巴就是没把门儿的,叫宴绯雪别放在心上。
别说村里活人了,就是人死了,都能给你扒拉出祖宗三代的八卦糗事。
就连村里谁家的狗生一窝不同花色的崽,都能被她嚼巴嚼巴好久。
真是狗看见她都摇头绕道走,
“不过啊,说到头,就是燕哥儿你啊,太招人心疼惦记了。”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哥儿,又会勤俭持家,待人接物又和气周到。就是性子太要强了,何苦这么累,找个男人靠着,日子会轻松很多。”
宴绯雪不是要强,他只是觉得,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我家里有房亲戚,家里有三十亩地,一头牛……”
宴绯雪连忙打断她,蹙着眉头含着一丝眷念,“婶儿,我和我家男人青梅竹马,我答应过他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那人被宴绯雪的直白说得羞臊直冒鸡皮疙瘩,但又好奇问:“你家男人是青梅竹马?村里有这号人?我怎么没听过?”
宴绯雪眼皮跳了下,不慌不忙道,“嗯,我出村早,是在外面认识的。”
“哦,也是,从来没听你说起你家男人,他家哪里的,做什么的啊?”
“哎,那个早死鬼,不提也罢。如果他在,日子怕是要……”
那人看着宴绯雪眉目伤怀,便不忍再戳人伤心处了。
“真是个痴心的傻孩子,凡事朝前看,日子才会好的。”
“嗯,朝钱看,日子才会好。”
两人说了几句,就分开走了。
宴绯雪看着人走远,脸色归于平淡,在雾霭中显得有些淡漠。
刚才他差点说漏-->>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