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和的声音,显然给绢娘带去了宽慰。
绢娘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丝的聚焦,她张了张口,却瞬间从眼睛里冒出眼泪来,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就是家里进了小偷。对方拿刀吓唬我,逼着我将家里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我刚将东西给他,结果大林就回来了。”
“大林看我衣裳都没穿好,就误会了。他和小偷扭打在一起。我也没看清,最后小偷跑了,大林捂着肚子躺在了地上。”
“我看见好多血。我好慌——”
绢娘痛哭出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我就跑出去叫人了。”
她说这些的时候,情绪都是很饱满的,不像是在说假话。
但付拾一仍旧是微笑着问了句:“那你为什么衣衫不整?”
绢娘张了张口,小声啜泣:“我在睡觉啊。小偷是半夜来的,我正睡觉呢。”
这个理由,也算合情合理。
但是付拾一却没有完全相信。
因为大多数人睡觉,虽然会脱了外衣,但依旧会有里衣——这年头可不兴什么裸睡。
而且,衣衫不整,和只穿了里头衣裳,是有本质区别的。
如果只是因为睡觉,没穿那么多衣裳,大林会误会吗?
肯定不会。
毕竟家里都进人了,屋里还这么乱,一看就知道是贼人,哪里会先想着姘头?
但付拾一并没有点破这一点。
她只是点点头,问起了细节:“那小偷是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发现他的?”
“就后半夜吧。”绢娘努力回想,却涨红了脸:“具体什么时候,我是真不记得了。家里进了人,我听见动静醒过来,人都在屋里了,还拿着刀。”
付拾一宽慰她:“没事的,现在你安全了,不用再害怕了。”
绢娘稍微缓过来一点。
付拾一接着问:“然后他用刀逼着你去找值钱东西吗?”
绢娘点点头:“对,他有刀,我心里害怕,他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都顾不上了。而且家里其实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付拾一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凌乱:“那你没想过反抗吗?”
绢娘摇摇头,低声啜泣:“我吓都吓死了,哪还敢反抗?”
付拾一叹了一口气:“那你说说,小偷长什么样?你看见了吧?多高?体型呢?会不会是熟人作案?”
这些问题,绢娘全部摇头了:“不高也不矮,就是正常样子,长什么样子我没看见,他蒙着脸呢。”
看似都没问题,可全程,绢娘都没有提起过绳子。
而且还都是顺着付拾一说的。
付拾一叹了一口气,对上绢娘的眼睛。
绢娘啜泣声都停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强调一遍:“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似乎有些着急:“我怎么会帮小偷隐瞒呢。我巴不得抓到他——”,!
付拾一觉得,很可能就是皮肤白,加上绢娘衬托的缘故。
绢娘被带到了付拾一跟前。
她还是有点失魂落魄,看上去像是不知该怎么办。
付拾一柔声宽慰她:“事情已经发生了,眼下闹成这样,咱们还是要尽快将事情弄明白。你说是不是?你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如今,付拾一对涉案的女性,已经越来越有一套了。
她柔和的声音,显然给绢娘带去了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