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温动动手腕,刚才紧张到抓着衣服,手都僵了,问康德莱:“雌父,谅解书我签好了什么时候给你?”
康德莱又恢复了他惯常的模样,答道:“明早九点之前,可以吗?”
九点相关机构开门,就可以去递交申请了。
“哦”,伯温刚说完,康德莱就补充道:“签过合同之后我会向相关部门提交你的谅解书,这件事就交给雌父,好吗?”
伯温想,我敢说不好吗?
曾经他看康德莱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这些崽子相处的慈父,现在怎么看都有点恐怖。
“好。”伯温和康德莱默契地把兰迪的那些话当作不存在,但海兰做不到。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最信任的雌君和最疼爱的雄子,颤着声问:“你们……”大约是觉得伯温靠不住,他转向康德莱,“康德莱,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
康德莱轻而易举地抱起海兰,哄他:“我们上去说,孩子们还小,别吓着他们。”
伯温一言难尽地看着康德莱,我亲爱的雌父,现在最吓虫的不就是你吗?
伯温有些担心海兰,虽然西蒙一个劲地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但他还是没忍住。
“雄父,”伯温露出讨喜的笑:“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最乖的崽,你要是不高兴就来找我,我陪你去逛街呀。”
海兰动容地抿唇,虽然这不像是他宝贝崽能干出来的事,八成也就是顺嘴一说,但他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从伯温的话里找到一丝慰藉,海兰忍住哽咽对康德莱道:“康德莱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他……兰迪,他真的为我做了很多,我们这么对他是不是有点儿过分”
康德莱点头,把海兰抱上了二楼。
几十年前分给兰迪股份的时候,海兰也是这么说的。
他可爱的雄主,软弱就是他的名字。
眼看形势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伯温总算是松了口气,把领带给解了,扔在沙发上,倒了两杯柠檬水压惊。
角落里的西蒙看伯温还准备了自己的份儿,有被感动到。
他走过来,“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原来雄父和兰迪叔父不是亲生兄弟……”
西蒙还有话没说,比如两个爷爷居然会区别对待,还虐待雄子,搞得他家族滤镜都快碎完了。
“是啊,谁想得到还有这种事?”
伯温心情复杂,所谓的真相揭开居然是这种结果。
这所谓的真相在海兰心上开了个空洞,也让伯温心里发凉。
西蒙紧握着水杯,面上也是掩盖不掉的惊惶,他咬了咬唇,“伯温,”声音温柔的不像他,“你有没有觉得雄父今天有点儿不一样?有点儿恐怖。”
能不恐怖吗?
伯温想,他家雌父何其厉害,不过几十年就把格利特全握在手里了,还把海兰牢牢握在掌中。
就是……伯温有种奇妙的感觉,他觉得康德莱对海兰感情不深,但上辈子他确实护了海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