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去干活的时候,猎户因为看不下去工头的虐待,救了个老头。从那之后,工头就一直故意刁难。
他也是借住在妻子娘家,哪能白吃白住。赚钱的活难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能再丢了。就一直忍着工头。
这份忍耐,换来的是工头变本加厉的刁难。
猎户在腿伤之前,身上就有多处暗伤。那日突然崴脚,也是工头授意让人在猎户脚下放了东西,还有人伸腿绊他。
使坏的那几个人借着上去查看的动作,把百十斤的货砸在受伤的腿上。
一连砸几下,哪个能受得了?
那骨头都快刺破皮了!
不仅如此,之前那个被猎户救下的老头,非说猎户摔倒时掉下的货,砸在了他身上。
他的小儿子,带着一群地痞无赖,天天蹲在小五家门口要银子看病。
给了一次,后面次次都来。
不给就堵门不让走,还一直嚷嚷他们家人打坏了他爹,人躺床上下不了地。
小五家里人也没办法,每天都花点钱,算是破财消灾了。
再加上猎户的腿伤比较严重,两相加起来,以前积攒的那点银子,像水一样的流。
黎小鱼和李掌柜听着小五讲这些事,跟着生气。
这是逮着老实人可劲的欺负啊!
李掌柜道:“没报官吗?”
说起报官,小五更难过了。
“报了,官差说报官前要打三十板子,或者花五两银子赎板子。”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被打三十大板,那都要去小半条命下去。
要是伤口没有及时得到医治,还可能会因此丧命。
而五两银子,别说放在辞州,就算是南边富庶些的地方,也够农户人家,一家十来口人花销嚼用的了。
黎小鱼也气极。
衙门这么做,不就是逼着百姓们遇事不准报官吗?没人报官,就等于辞州没有违法的事,和干坏事的人?这什么道理?
李掌柜听完不知想起了什么,叹一口气。这种事,他也爱莫能助。
离开布庄后,黎小鱼做了栗子糕装起来,招来牛车,去府衙找黎九章。
江渚松之前为排挤打压,将黎九章单独放一个破院子里。现在看来,这样倒是也不错。
清净,而且没那么多的眼线,做些事情也方便。
黎小鱼身为子侄,拎着吃的来看大伯父,是再正常不过。
对于黎小鱼的到来,黎九章也有所预料。
“怎么样,没被吓到吧?”
黎小鱼摇头,“侯爷人挺好的,给我的赏赐也极好,一座堪比书院的大院呢。虽说荒废已久,收拾起来比较麻烦,但那样的大小,怎么的也是我占了大便宜。”
黎九章笑道:“我们小鱼真厉害,一点不怯场。侯爷那样的人物,大伯父第一次见着,都有些怵。”
实在是过于壮实,往那一站,都是威势逼人。
听着大伯父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黎小鱼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栗子糕放下,顺便将定安侯给的小竹筒交给了黎九章。
接过竹筒,黎九章没有立即打开,也无需黎小鱼多言,便知道了定安侯的意思。
不过黎小鱼还是大概说了一下侯爷要他做的事,讲完之后又顺口提了一句,“大伯父,家中要是有泼皮无赖堵门索要钱财,是不是报官也没用啊?”
黎九章一听就知道不是弟弟一家发生的事。
他弟和弟媳妇没什么主见,但侄子是个外表看着弱,内里刚硬的主。
真要是有地痞无赖堵他弟一家的门,小鱼能将人打的再也不敢靠近黎家,哪还挨得着报官啊。
“你认识的人家遇到这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