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席慈,没人知道。是否有隐情,没人知道。席念选择再三逼问养育她20年的席慈,是希望她说出真相,如果这样的选择是有隐情的,或许她们还能继续今世的母女情。然而,席慈不说,不给她第二条路。这条路走不通,席念和沉斯一起去了j市,问了快餐厅的老板娘,问了街坊邻居,问了当年席慈生产的医院,拼拼凑凑,还是没有头绪。老板娘说:“你妈话不多人又勤快,我看她一个人在外,家里又没有亲人帮忙,就雇佣她了。后来肚子渐渐大起来,她也还在店里帮忙。家里没钱没办法,大家都是挺着大肚子工作的,等九个多月后你妈才回家休息待产,没几天就听说她生了。”“你出生第二天我去看了,小小的一只在保温箱里,唉,大概是你妈怀孕的时候没吃好,你刚出生那会儿又小又丑,哪有现在漂亮哦。都说女大18变,看你现在的模样,谁能想到你刚出生那会儿就是一只小猴屁股呢哈哈。”席慈和周围的街坊邻居关系不怎么样,稍稍打听几句没结果,再打听两句,街坊邻居就用奇怪的眼神看你,问不下去。医院那边,因为当年席慈生产的医院和沉氏集团没有太大关系,暂时无法通过别的手段得到消息。算起来,还是老板娘那里得到的信息最多。但也没什么卵用。像是走入迷宫的十字路口,往前没有路,返回不甘心。沉斯去医院探望席慈,席念一个人在家。席慈选择隐瞒这件事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拔不出来,咽不下去,膈应得很。“讽刺啊。”席念冷笑,她笑得越大声,眼睛越酸涩,视野越模糊。知道她是席慈被白溪包养后生下的,那时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告诉沉斯她的身世。一个被包养的小三生下的私生女,这身份,她都看不起自己。没想到那次掏心掏肺的谈话过去才半年,她连私生女的身份都不是,成了父不详母不详没人要的人。席念躲在被窝,胃一阵阵地抽疼叫嚣着进食,她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只想沉浸在黑暗之中。睡着了,她依然是那个单亲家庭坚强的单身妈妈的女儿。“砰——”卧室的门被人粗暴地踢开。饕餮风一般卷进来,对准床上缩起来的那一团就是一个猛虎下山,大扑倒。“席念席念,你再不起来本君要饿死了!席念席念,你再不起来本君要毁灭世界去了!”差点被砸出胃酸的席念:“……”“嗷!”紧接着,跟在饕餮身后蹬蹬蹬跑进来的亚斯一跃而起,变成毛茸茸的原型从被子下面钻了进去。被窝里太暗,亚斯一进来就懵了,完全分不清方向。分不清方向没关系,机智如狼,闻着熟悉的味道就钻,“嗷嗷嗷嗷!”宝宝饿了,要吃饭饭!席念感觉到一只不大的毛团子撞到她的小腿,顺着腿往上爬,遇到薄薄的睡裤阻碍也不懂得钻出来换个方向爬,一股脑儿往前钻。毛团钻得快,席念手刚伸下去要抓他,亚斯已经沿着大腿钻出睡裤,钻进睡衣里。在他钻到胸口前,满头青筋的席念抓住他,揪住小耳朵,“闹什么?”沉斯买来的早饭还放在桌上没吃,她早饭午饭两顿没吃,说话有气无力的。亚斯抖抖小耳朵,歪着头瞧席念。在被窝里习惯黑暗后,狼族天生的视力让他非常清晰地看到席念,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亚斯蹬了蹬腿,席念放开手,亚斯立刻蹿进席念怀里,变成人形,“嗷呜”地一声哭了出来。“麻麻,他抢走了宝宝的蛋糕、排骨、黑加仑、牛油果、饺子、麻辣烫,最后一碗糖醋里脊也被他抢走了嗷,宝宝委屈,麻麻快点帮宝宝报仇嗷!”亚斯用他那短小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着数数,数完一只手,第二只手没数完就扑进席念怀里大哭。席念无奈地掀开被子,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脸上没有一滴眼泪的亚斯拉出空气不流通的被窝。一钻出被窝,从黑暗里钻出来接触光亮,亚斯的大眼睛眨了眨,留下两滴生理性盐水。席念一愣,还以为他真的伤心哭了,摸着他的小脑袋安慰:“乖,麻麻帮你报仇,禁止饕餮吃零食一天好不好?”亚斯激动地要跳起来,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好啊!”饕餮炸了:“本君拒绝!”席念正想说亚斯还是个宝宝,你个活了成千上万年的神兽让让他。亚斯自认有席念撑腰,已经蹦跶起来,两只小短手交叉放在胸前,小模样别提多得瑟:“哼,拒绝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