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斯言自己有一套公寓,只是离学校比较远,没有那么方便。
为了给自己一个缓冲期,他借口家里有事,搬回公寓住到年底。
从楚诗芸那里得到的信息是她被楚中晔给关在了城北的别墅,但是他暂时也束手无策,强闯救人不现实。
互联网上根本查不到和楚诗芸相关的任何东西,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样,楚中晔…楚诗芸…是亲戚吗?还是说那不是妈妈的本名,是楚中晔给她的新名字。
梁斯言倍感头疼,他手边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基本上都是给他爷爷和他爸干事的人,他没有自己的人。
话说那个把妈妈带走的草根高材生被搞去哪里了…?
边境。
男人已经叁天没有正常进食了,他现在没有手机,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甚至连自己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双腿已经没有力气,汗水浸透了背脊,呼吸急促得像是要断裂。然而,在这片陌生的大山中,他根本没有时间停下,身后是带着真枪的追兵,他不得不逼迫自己继续前行。
山风凛冽,冷得刺骨,夹带着泥土与松针的气息,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树枝刮烂,他的脚步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艰难而迅速地前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鞋子也早已经开了胶,他的脚底疼痛不堪,每一步都踩在尖锐的岩石上,山路湿滑而泥泞,连最基本的步伐都难以保持稳定,他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密布,是下雨的前兆。
身后不远处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是那些听不懂的语言,那些人竟然步步紧逼到这里来了?!他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手脚却像被抽空了力气,纵使他已经拥有比绝大多数人要良好的心理素质,但是在死亡逼近时还是藏不住人在面对生死时本能的恐惧。
他眼中满是决绝,绝不能死在这里,诗芸和女儿还在那些人手上。
他咬紧牙关,继续穿越丛楚,他尽量避开突如其来的枝桠和岩石,任凭树枝划破自己的皮肤,鲜血顺着手臂滴落,自己的体力几乎耗尽,但内心深处的求生欲望和想见爱人和女儿的迫切心情却在不断驱使他向前冲。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分钟都如同一场痛苦的煎熬,但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他没有地图,甚至不知道自己处在大山的哪一端,只能按记忆里背下来的方向跑。
两天后,远处似乎出现了房屋、电线杆、农田…
祝恒已经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现实,他两眼一黑,跌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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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雪漫的住校生活结束了。
她被学校“请”了出来,说请还算比较好听,要是说得难听一点,她被学校“轰”了出来。
她跟学校扯皮了一下午,好说歹说都没用,就是不给她住,给她两天时间收拾东西搬出去,让新来的转校生搬进去。
祝雪漫气得不行也没用,学校不跟她讲究先来后到,她一个小小私生女在这所学校里自然是低人一等的,遇到这种事情要给别人让位。
明明她开学申请的时候学校里空宿舍一堆,这没几个月居然全住满了,祝雪漫听着这拙劣的理由,心里冷笑,她懒得跟学校吵,不住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