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弦倒也没半分怯懦退缩,无论是面对韩书宜还是面对贺从敬,都始终如一的谦恭得体,带着恰到好处的谦虚,又带着恰到好处的骄傲,饶是挑剔如贺从敬,也想夸他一句气势得体。“你说。”贺从敬不自觉地软了些口吻,指了指沙发,“坐着说吧。”作者有话要说:名场面t,傅总被嫌弃得明明白白(摊手)万更达成~明天继续~明早六点见~贺从敬回身叮嘱贺瓷:“去吃面,阿姨煲的汤也喝一点,快去吧。”傅今弦的眸光从她身上掠过,惊艳乍现,如平静的深潭惊起波澜。拳心悄然收紧。她太漂亮了,今晚被拍的照片根本没法显示出她一半的美,他的第一念头就是把她藏起来,藏得深深地,藏得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她的美。碍于地点不对,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都在看着,他的目光根本不敢停留,匆匆收回。贺瓷将他的反应纳入眼底,差点笑出声。“好的爸爸。”她提起裙摆先上了楼,准备换下这一身仙气却繁琐的装扮,卸去妆容,再好好享用她的夜宵。而客厅里的硝烟才刚刚燃起。“你说吧,我该知道什么真相?”贺从敬收去所有柔情,神色冷硬。“我知道我说的话的可信度并不高,所以我特地收集完了所有的证据,再来找您。”他拿出一份文件,递到贺从敬面前,“这份文件里包含了所有的证据,您可以看一下。”贺从敬脸色严肃地接过,打开,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事情真的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那份文件中,所有的证据整整齐齐地列了出来,贺从敬越看,脸色越难看。合着,根本不是季如素,跟季如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完全就是场意外,却被喻朝利用,满心算计地下了一盘棋,连楚淅都被他蒙混过去,信了这是季如素做的手脚。楚淅是谁啊,在贺桦身边待了那么多年的精兵强将,手段能力皆为出众。这次她来宣布结果,根本没人怀疑。谁能想到,事实是连她都被骗了。喻朝将整件事情密谋得很彻底,从头到尾都伪装的没有一点瑕疵,完美得根本没有人看得出来这是个伪装。而傅今弦,在没多久后就察觉到不对劲,屡屡派了人调查,明面上的,暗地里的都有,喻朝为了应付这些人的调查,心力交瘁,有一段时间连工作都顾不上去忙。傅今弦如果是通过说的方式来告诉他,贺从敬百分之九十是不信的。对喻朝,对楚淅,他的信任度远大于对傅今弦。所以傅今弦很聪明,直接把证据收集得清楚明了又完整,把证据给他看。在证据面前,所有的狡辩偏袒都没用了,真相一目了然。贺从敬将文件掼在桌上,“他怎么敢!”区区一个经纪人而已,在他面前玩什么瞒天过海!贺从敬平时事务繁忙,对女儿的经纪人了解不多,一时间竟猜不透他的目的,“他这么做,这么精心地布局,目的是什么?”傅今弦神色不变,平静道:“或许,是他想追求您的女儿。”傅今弦的说话技巧堪称完美,每一句话说出来都还怪让人舒服的。跟他交流,贺从敬的确是感受到了一个晚辈的儒雅谦恭,识礼淡然。傅今弦这话一说,他就懂了,喻朝想追求贺瓷,而傅今弦明明显显是最有力的竞争者,更别提傅今弦救了贺瓷,更是直接扫空他在贺家人心中的疙瘩,地位水涨船高,获胜的可能性几乎是十成十,再也没有了任何阻碍。要阻止傅今弦,一时间竟然只有一个办法——只要这场事故是因他而起,他的救人也就成了理所应当,贺家不必感恩,甚至还可以加深对傅今弦的厌恶,毕竟他们的掌上明珠因为傅今弦而平白无故地受了如此重伤。如此一来,傅今弦引起贺家怒气,竞争成功的可能性直接被大大削弱,喻朝就可以趁此机会趁虚而入。“真是好大的心机。”贺从敬冷笑了一声。他看向傅今弦,“你心思很缜密,是我调查不周,险些冤枉了你。”“贺叔说的哪里话,不必和晚辈这么客气,能解释清楚是最好的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贺从敬咬牙,他差点被喻朝耍得团团转。实在是不敢想象,一个经纪人竟然能有这样的头脑和胆量。韩书宜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气坏了。这时,贺瓷卸完妆,洗脸护肤好,换了身休闲的t恤裙下楼来,正好对上贺从敬怒气充盈的脸,她有些不解,“爸爸,你怎么生气了?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