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去救三叔了,他可还好?”
“要想知道,就去书房等我。”
沈洲绕过她走了。
如沈洲所言,她若无事是不会来瑞王府的,所以他知道自己是来找他的,宋南枝也果真应下,按照他的话去了书房等。
只是,她坐在那竟有些紧张起来。
其实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既然沈洲去见了她三叔,便说明已经没事了,因为倘若真的出了事,他适才也不会有故意逗弄她的神情。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三叔应该同他一起回来了。
那她突然又答应他留下,就显得有些不合适宜。
半个时辰后沈洲才回来书房,按照他从前沐浴一两刻就好,此次明显洗得久了些。
沈洲见她拘谨坐着,自己近来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开口问,甚至还有些神游,觉得奇怪:“你今日怎么了?”
“没什么,三叔他应该进宫了吧?”
“嗯,玄卫已经护送他进宫了。”
沈洲在宋南枝旁边坐下,等着她来问自己。
“回来的路上,可还顺利?”问话的人有些忐忑,不觉又转动着手里的那枚戒指。
沈洲说:“埋伏多了些,你三叔随行的几十人皆命丧在途中,但好在兵符护住了,你三叔也安全抵达了京城。”
宋南枝眸色一顿,几十人都在回来的路上丢了性命,她都不敢想是遭了多少刺杀伏击,又是多少次死里逃生。既然不容许行刺失败,五皇子派出去的人必然是顶尖的杀手。
“伤得很严重吗?”
“你放心,你三叔身上有兵符自然不会冒然与人拼斗,一路被人护着,没受多大的伤。”
灯盏就在两人旁边的高几上,光晕照在沈洲的侧脸,他五官生得其实好看至极,只是所有人看见他时都只会被他周身冷厉的气息生了畏惧,而忽略了他的好看的相貌。但此时宋南枝并没有从他眉宇间看见锐利的神色,他唇线修长微微扬着,眸色深邃含笑。
她以往并没有盯看过他这么久,嘴里的话也有些难以启齿,“我问的不是三叔。”
适才的官服厚重将那些伤口药味都闷裹住了,眼下沐浴完穿着寻常衣服便散出来淡淡的药味,宋南枝鼻子向来敏感,几乎是从他一进书房就闻见了。
所以当下,她问得并非是他三叔,而是面前的人。
沈洲眸子里亮了一下,“那你是在关心谁?”
宋南枝答:“我闻到了世子身上的药味。”也难怪他沐浴了这么长时间,想来是有伤口不好碰水,她又问,“是伤得很严重吗”两人的气氛遂这句话落突然变换。
沈洲以为宋南枝的性子大抵是要问她三叔的事,知晓无事后,应该又会顺着问出今日来的目的。纪太傅教唆官员扰乱朝局之罪被关在大理寺,纪野为他爹伸冤被宣帝一道关了进去,五皇子让人添油加醋,已然是罪名一大堆。她当是会紧张的,会担心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