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姚贵妃心惊胆战的候着,只希望见一见宣帝。
避子汤一事她已经将人都处理干净了,宣帝虽会怀疑,却也未必真的会怪罪到她身上。可太后今日演这一出故意害她,宣帝的态度已然改变,似乎当真有些不愿意信她了。
她候在门口一直安慰自己,宣帝多年的宠爱不至于会因这一桩没证据的小事,当真要怨恨自己。她催着外面的侍官进去通传一声,却只等来内侍送她回宫。
勤政殿内,宣帝坐在那,对与刚才太医以及东宫的宫女的回话,虽没有雷霆大怒,却也坐在那好一阵才缓过来。
“去给太后回了话,就说此事朕心里有数。”
内侍应下,正要走,宣帝又突然问了一句:“丁齐现在如何了?”
内侍犹豫了一会儿,答道:“染了恶疾,前些日子已经去了。”
他观察着宣帝的脸色,又小心地添了一句:“大理寺该是有通传的,只是圣上一直忙于朝政,忽略了此事。”
宣帝显然没有想到,他还没下旨,人就已经先死了。要不是今日沈洲与他说起此事,恐怕他还被瞒在鼓里,人人都要说他这个君王残酷无情了。
适才还平静的一双眸子,也突然显了些阴厉只:“他倒是做的干净。”
内侍双腿一软,已经跪了下来。
丁齐虽犯了大罪,但宣帝却一直没打算杀了他。他只需要除了安国侯,再将其手里的兵符拿回来,并没有要赶尽杀绝。
毕竟安国候从前亦有些战功在身上,若宽宥其子女,只会颂他贤德之君。反之,朝野乃至百姓便会说他这个君王狠辣无情。
丁齐之死显然是故意为止,至于这人是谁,也不难猜到。
宣帝坐在那凤目沉敛,并未再说其他的,将内侍翻上来的文书看了一眼,才问了句:“五皇子现在何处?”
内侍道:“五殿下这会儿刚用完膳,已经往圣上这儿赶来了。”
佛堂一事五皇子知道的晚,所以没有及时赶上,他这会儿也是要来替姚贵妃求情,洗脱罪名的。
“去告诉他,朝政之事堆积如山,他若还有闲心去做别的事,明日开始就不用进宫了。”
五皇子都已经到了勤政殿外,内侍拦住了他,将宣帝的那些话都传达了,他果然打消了要求情的念头,扶手告退了。
随行的内侍道:“殿下当真不管贵妃娘娘了吗?”
“无妨,父皇自然不会真的去怪罪母后,”
五皇子对此事并不怎么担心,他母妃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太后,父皇更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诬陷。他眼下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今日朝堂上那些本该反对他的人突然之间都作了哑巴,这般反常之举反倒会让父皇起疑心。
他也知道这多半是纪太傅的主意。
五皇子行了两步,侧头问道:“沈洲今日进宫可见了父皇?”
“奴才适才打听过了,像是一直在太后宫里,这会儿应该与宋家姑娘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