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些箱子依次打开,都是一些个鞭炮、爆竹之类的,有一个大箱子里,甚至还放着跟男人上臂一般粗的红色圆筒,在管家的惊喜中,大家得知,原来这些都是燃放到夜空中,可以盛开很大很远的烟火。
可杜弦的态度却是一反常态:“这些鞭炮之类的,全部拿水细细浸泡过了后,丢掉!”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皆为不解,唯独杜予添却是明白了过来。
难不成,自己的父亲也早就怀疑尤澈参与塔城火案了?
想到这儿,杜予添就像是找到了同盟似的,正准备想跟杜弦说上几句,却见杜弦对他说:“今儿你独自用午膳去吧!我没胃口。”
杜予添只好应了一声。
可是,他也没有胃口。
他满脑子都是印信的事儿。
就连今儿午膳的油焖肘子,他在口中品尝起来也没觉得尝出了个什么味儿。
敷衍了几口午膳,杜予添便去杜弦的房里问候了几句,见杜弦并无大碍,便又遣人拿来了午膳,看着杜弦阴沉着脸吃了大半,杜予添转身却离开了。
他要去他父亲的书房,他要去翻翻看书房里到底有没有他父亲的印信。如果没有,那就去仓库里找,如果这些都没有,那他就打算直接去边塞,去边塞的行军营里找。
总之,他要快速找到杜弦的印信。
毕竟,这可是当今皇太子温衍交待给他的任务,向来对皇上,对朝廷忠心的他,可不能怠慢了。
正如杜予添所预计的,父亲的书房里他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寻见印信的半个影子。
他心生一番蹊跷,这印信是他父亲行军多年的物什,纵然这些年杜弦赋了闲,也不该随处乱丢。难不成,这印信真在自家的仓库里?
可是,仓库里堆放了诸多零零散散的米、面、木柴之类的,根本不可能有存放印信这种重要物什的空地儿。
杜予添看着偌大的自家仓库,只觉得一片茫然。可他终究也不是个傻的,脑海里这会儿莫名横生出一个念头——
父亲他当真不知道印信放在哪儿了吗?
正当他打算在仓库里随意翻找看看时,忽而余光一闪,看见在仓库的最角落里,堆放了一个不起眼的铁皮箱子。那箱子上头又迭加了好些生火用的稻草之类,长长的稻草垂下,遮盖了铁皮箱子的大半,隐约漏出箱子上悬挂着的一块巴掌大小的铁锁。铁锁生了锈,仿佛这铁皮箱子存放在这儿,已有了些年份。
杜予添向来不是个好奇心过甚的人,但今儿他不知是怎的,竟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那个铁皮箱子。
他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个铁锁,锈迹斑斑,上下活动一番,却显得生硬且有些卡壳。铁锁打不开无妨,他们行军多年的兵将,在面对这种无钥的辎重之物,自有他们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