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一时只剩下寿安不甘的啜泣。
也不知跌坐在殿中许久,几名宫婢入内,收拾那散乱一地的杯盏、被打翻的桌椅、以及那条捏得皱巴巴的白绫。
“公主,您乃金枝玉叶,可千万保重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位宫婢低声说着,在寿安惊愕的目光里,她抽出寿安掌心那条白绫,又迅速地往她手中塞了?张纸条-
给南诏王子?的接风宴,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裴瑕回到裴府后院时,沈玉娇已然熄灯沉睡。
待到身后缠上男人结实的长臂,她嗅到那熟悉安心的味道,也没睁眼,只梦呓般喃了?声:“郎君……”
她这?反应,叫裴瑕很是受用。
将那娇小身躯完全裹在怀中般,他高?挺鼻梁贴着她的后颈:“嗯,是我。”
沈玉娇困得很,顺从地往他怀里靠了?靠,迷迷糊糊问:“什?么时辰了??”
“过子?时了?。”
“……那很晚了?。”
沈玉娇道:“快些睡吧。”
见她困意倦浓,且今夜酒宴上应酬也有些疲累,裴瑕也没做其他,抱着她,下颌抵在她的额发。
刚要阖眼,忽又想起一事,他问:“玉娘,可想去冬狩?”
沈玉娇困得迷糊,现下只想睡觉,于是无意识地嗯嗯了?两声。
裴瑕:“……”
罢了?,还是明日?再问。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她带在身边,方?才安心。
翌日?裴瑕下朝归来,再次提及冬狩之事。
沈玉娇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怔:“我随你一同去?”
裴瑕:“此?去来回近十?日?,我与陛下请示一番,他应当能许以恩典。”
“十?日?啊。”沈玉娇蹙了?蹙眉:“这?也太久了?。”
忖度两息,她终是摇头:“罢了?,我还是不去了?,怎好将棣哥儿一人留在长安。郎君,你自去便是。”
她舍不下孩子?。
裴瑕舍不下她。
“孩子?可托付给舅母,或是送去族伯府中,他们?皆可代为照看。”
“若是照看一两日?,哪倒还好。这?一去就是十?日?,太久了?,那多不好意思。”
沈玉娇仍是摇头,虽说她也许久未曾体验过跑马狩猎的畅快,但大?抵当了?母亲的人,对孩子?总是有一份牵挂。一想到要与棣哥儿分离这?样久,她便已经开始牵挂起来。
“郎君,你安心伴驾便是,我与孩儿在府中等你回来。”
裴瑕默了?两息,看她:“难道有了?孩儿,你就……”
只牵挂孩子?,不牵挂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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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晋江文学城首发
话到嘴边,未免有与孩子争风吃醋之嫌,于是他改口:“自诞下孩儿,你便一直在府中,不曾出门游玩。如今孩儿快八个月,也该松泛一下,出门透透气才是。”
话说到这份上,沈玉娇还有何不懂。
分明就是他想她陪着一起。
脑中忽又想起上次他出远门时,白蘋说的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去岁那场洪涝意?外,看来真给他留下了阴影。
只是孩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