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扰你了??”
“不?算搅扰。”沈玉娇轻声应着,又道:“反正我晚睡也无碍,白日可以补眠。倒是郎君明日一早便要出发,虽说是随两位殿下一起,路上不?必太赶,但在外奔波总不?比在家惬意,还是早些歇息,养足精神吧。”
身侧男人没出声。
良久,他伸手?,揽过沈玉娇纤薄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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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娇心下一颤,随之也升起一阵防备。
五月里,天气热,衣衫渐薄,人的火气也愈旺,是以这些时日同床,她能不?和裴瑕挨上,就尽量别挨。
免得一挨上,惹起他的念头,她又没法解,最后受罪得还是他。
裴瑕大抵也知道这点?,所以她夜里规规矩矩睡在一侧,他也克制着并不?碰她。
然而今夜……
难道他忍不?住了??
可林大夫交代了?得九九八十一日之后再同房呢。
“郎…郎君?”沈玉娇僵着身子?,单薄的丝质亵衣紧贴着,她一动不?动,讪讪低语:“你不?热么?”
“还好。”
感受到她的轻颤,裴瑕失笑,修长的手?掌沿着她薄薄的背脊,一节节往下抚过,嗓音沉缓:“不?必紧张,我不?胡来。”
小心思被拆穿,沈玉娇颊边微烫,又忍不?住腹诽,若不?胡来,他的手?在做什么?
仿若听?到她的心声般,抚着后背的手?到达一侧腰窝,停下来,没再继续往下,只勾着她恢复了?七成的细腰,将她团团抱在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只是想抱你一会儿。”
沈玉娇闻言,眉心微动。
应当是离家远行,有些不?舍吧。
“郎君不?必太牵挂家中,在外安心办差就是,我会照顾孩儿,并将府中一切都打理好。”她静静靠着男人坚实的胸膛,鼻息间?满是他身上幽雅清贵的檀木香,丝丝缕缕随着身体的热意萦绕着她,仿佛将她从头到脚也沾染上他的气息。
沈玉娇本来不?困,嗅着这令人心安的幽香,不?知不?觉也涌起些困意。
她阖着眼?皮,轻柔嗓音都透着娇懒:“不?就两个月么,若差事顺利,还能早些回来。”
裴瑕没说话,搂着她的手?却缓缓收紧。
“郎君,太紧了?。”沈玉娇感受到他的情绪有点?异样,纤手?搭在他的手?背,轻勾了?下:“你怎么了??”
“玉娘随我一同去,如何?”
这一声很轻,也很突然。
沈玉娇困意遽然散了?三分,惊愕:“那怎么行?你又不?是出门游玩,跟着两位殿下办正事呢,我跟着像什么话?再说了?,棣哥儿怎么办,府中怎么办……”
她碎碎念着,头顶也响起男人自嘲般的轻笑:“是我糊涂了?。”
沈玉娇怔怔的。
刚想开口,裴瑕低下头,薄唇蹭过她的额:“玉娘,这一回,好好在家等?我。”
竟是因为这个。
沈玉娇心底轻叹口气,而后抬手?,搭上他的腰,故作轻松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何况这可是天子?脚下,太平得很。”
饶是如此,裴瑕依旧不?放心。
只恨没有变大变小的法术,能将妻儿变小揣进袖中,时刻带在身边才算妥帖。
“郎君,睡吧。”
沈玉娇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待你办完差事回来,我亲自去灞桥接你归家。”
裴瑕也不?是杞人忧天之人,知道现下顾虑再多,都不?如明日出门前,叮嘱府上侍卫,加强防守。
小夫妻俩相拥而眠,青纱帐中很快归于静谧。
翌日清晨,沈玉娇醒来时,裴瑕已经离去。
“郎君特地交代了?,不?要搅扰娘子?安睡。去隔间?洗漱完,又抱着小郎君看了?好一会儿,才带着景林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