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琅从中听出意有所指的深意,联想柴雪尽的处境,顿时遍体生寒。
周弘译与承昌帝似并无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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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弘译转身太快,导致解时琅没能及时收起眼中情绪,被看了个正着。
他向来不将真实情绪流露出来,只淡淡地看着解时琅:“解大人在想什么?”
解时琅低头:“在想他到底在哪里,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言,与那位草原三王子在一起。”
“经此一遭,我算是看出来了,解大人对他的关心是真的。”周弘译语气不明道,“有时我真羡慕他。”
羡慕什么并未说明,却让身为与柴雪尽有关人员的解时琅心中一惊,完全不敢再看他。
“解大人很怕我?”周弘译往解时琅面前走了一步,成功看见解时琅的睫毛微颤,他唇角微翘,“解大人大可放心,我不是喜欢滥杀无辜的人,倘若解大人能找到他,我还有重谢。”
解时琅哪敢担得起这声谢,忙拱手表明立场:“殿下言重,这是下官分内之事。”
周弘译懒得辨认真假,看在手边无人的份上放过了快要紧张死的解时琅。
“我知道,解大人去忙吧,毕竟找人是一件很花功夫的事。”
“下官告退。”
解时琅马不停蹄地走了,大有多留一会要猝死的迫切。
身后一阵微风飘动,花飞沉又冒了出来。
“他瞒着事没说。”
“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周弘译犯不着在这和解时琅计较,况且自有人告诉他,“你有空在我身边说这个坏话,告那个状,就没空去想办法见见那位在雪山稳坐的大祭司。”
“殿下高看我了。”花飞沉抓过一把花生,剥开往嘴里扔,全然不怕周弘译宛如利刃般的目光,“雪山圣地我等外族难入,大祭司更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东夷王室自有一套规矩在。要是那两位真心合作,愿意为我引荐一二,或许我能试上一试。”
事实确实不可能,因为在斯山启葬后,大祭司以为先王诵经为由关闭了去往雪山的路,神殿就此隐在山间,无人能到访。
周弘译神色不虞:“这时候避世并不是个好选择。”
“可对雪山神殿而言很好。”花飞沉道,“他不想受斯千顽威胁,又不肯背叛草原所谓的神,干脆一避了之。”
“算了。”周弘译眉头微微舒展开来,“我不爱强人所难。”
在花飞沉以为他就这么放弃的时候,又听他轻飘道:“既然他不愿让人上山,那我只能让他下来了。”
这世间有多少不能如意的事,周弘译不知,但在他这,向来只有他想与不想,不能有别人愿不愿。
“在见到大祭司前,别让任何人知道你在这。”周弘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