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兵顿时止声,不敢再言。
文士模样打扮的人赶紧道:“怎么败的?快说!”
胡兵小心看一眼乌烈王子,才小心翼翼道:“据说是并州裴椹亲率玄铁兵来援……”
“裴椹?这不可能!”乌烈王子不可置信。
“是、是真的,兀那将军亲眼看见玄铁兵中为首的那人跟裴椹长得一样。”
“……”。
直到天色将明,裴二才率兵从城墙外赶回。
陈将军早已准备好庆功酒,等他回来饮。
裴二进城门后,目光却越过众人,第一时间看向李禅秀。
李禅秀站在陈将军旁边,见状不由低咳,示意他陈将军正端着酒在旁等。
陈将军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哪能看不出端倪?
不过他自诩是自己给两人牵的红线,不仅不怪罪,反倒高兴,对刚下马的裴二笑道:“来来,先把庆功酒喝了,等会儿会给你时间,想见谁就见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话意思太过明显,李禅秀站在旁,不由耳根微红,不自然地偏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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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裴二跟没察觉似的,端起酒后,又看他一眼,才一饮而尽。
周围士兵都发出一声“好”,气氛一时热烈,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裴二喝完酒后,放下酒杯,却忽然抱拳对陈将军道:“将军,我有紧急军情要禀报。”
陈将军一听,脸色顿时沉凝,忙挥退众人,让他和几名心腹一起随自己进屋再说。
这一谈,直到中午,裴二才再出来。
李禅秀正在给伤兵缝合伤口,察觉他过来,忙加快动作,结束手中的活。
站起后转身,他拭了拭额上的细汗,才笑问:“怎么忽然过来?谈完了?”
裴二点点头,眸中藏笑看了他片刻,忽然拉着他离开。
李禅秀微愣,到一处僻静角落站定后,才问:“有事?”
裴二点点头,说:“我下午要去一趟永定驻地,你在这忙了这么多天没休息,等会儿跟我一起先回家休息吧,刚才我跟陈将军说了,伤兵会交给胡郎中照顾。”
李禅秀闻言倒没什么意见,但有些好奇:“你去永定驻地做什么?”
问完又一顿,涉及军务,自己其实不该打听。
裴二倒是不隐瞒,开口就道:“我审问抓住的胡兵时,发现他们是大王子乌烈的部下。乌烈亲率大军,正驻扎在后方,誓要拿下雍州,这次我们虽一时打退胡兵,但他们肯定会再来攻打,而且规模会更大。眼下没有援兵,我需去跟永定驻地商议联手抵抗的办法。”
李禅秀顿时明白,点了点头。得知形势如此,心中不由也一阵沉重。
想必乌烈此刻不知武定关防守空虚,才没大举进兵,反而攻打永丰、永定,想声东击西,调出武定关的驻兵,再攻武定关。
梦中永丰、永定估计就是这次被攻破,城墙上的守兵尽数被杀,疫病可能也是因此才没立刻传染开。
眼下他们虽躲过疫病,也挡住了昨天的进攻,可接下来的形势仍不乐观,甚至更严峻。
偏偏武定关驻兵被调走了,李禅秀忍不住皱眉。
现在指望皇帝把那六万多精兵还回来,几乎不可能,唯一能指望的……恐怕只有从并州调兵。
“对了,你觉得我……”裴二忽然轻咳,偷觑他一眼后,有些赧然,小声问,“……我昨晚……表现怎么样?”
李禅秀闻言一愣,对上他带着期待的眼睛后,不由莞尔,夸道:“很厉害,很英勇。”
裴二顿时松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在沈姑娘面前打仗——之前剿匪不算,那次沈姑娘都没看见。
总之这第一次,他自然想知道对方如何评价。毕竟沈姑娘欣赏的,是裴椹那样会打仗的人。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眼下肯定还比不上裴椹,于是又道:“这次是借裴椹的名号,不过你放心,以后我定会跟他一样厉害。”
李禅秀闻言又怔忡,为何……要向他保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