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说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被锁了不知道多少道枷锁的铁门被打开了。
开了,那是他内心深处的遗愿。
陈同蹲在地上,发出呲呲的苦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这一辈子,财富女人数不清,吃穿住行都是最奢华的,唯独自己的妻子和还未出生的孩子。。。。。。”
陈同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沙哑,眼眶血红,身体仿佛被一层层的剥开,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往事,一点一点被血淋淋的揭开。
所有人都奇怪,陈同白手起家,财富更是难以数清,漂亮的女人无数,为何不与任何一人结婚,留下一儿半女。
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不曾孕育自己的后代。
有人猜测,他是不是不能生孩子!
然,他曾经有过妻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而且,那孩子在妻子的腹中已经五个月了。
那一年,他二十岁,他成为了丈夫和父亲。
但是,哪里知道身上背负的重担?
八零年,家家都很贫穷,上顿吃了没下顿。他终日游手好闲,和一帮子所谓的“死党”鬼混,哪里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家在哪里。
妻子才怀孕,正是需要营养的年纪,却面黄肌瘦,胳膊跟竹竿似的。
她担心营养跟不上,会导致肚子里的胎儿发育不全要么成为死胎,她乘着月黑风高去偷了同村家唯一的一只老母鸡想要熬汤给身子补补,让肚子里的孩子吃点好的。
不曾想,被发现。
那户人家本就是“格溅”之人,扣着她不让走。
第二天,招呼了全村的人都来围观。
陈同不知情,半路上听说,跟着一帮死党也去看热闹。
二十啷当岁,面子最重要。
看着瘫坐在地,抱着肚子被骂的抬不起头的杨文静,一股怒火从心底油然而生。
今晚,要好好教训这个下贱的婆娘,让他丢了面子。
不经意间,杨文静抬头看到了陈同,以为看到了救星,泪眼成片的她对着陈同投来求救的目光。
可是,陈同更加的生气,火冒三丈,选择了视而不见,转身就走。
路上,他捡起一根手指粗的木条,留作今晚。
然而,等到晚上回到家,就看见了自杀的杨文静,挂在了横梁上,凹陷的眼眶,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杨文静选择了极端的方式,离开了她不值得的人间。
让陈同长大成熟。
往事如同泛黄的老照片,一张张的在翻动着,陈同跪在病房内,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