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枳终于感觉有些冷。叶菀中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打量,她看的书、获过的奖励、喜欢的花草、装修的风格……她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真实且有心机的女人,不像以前那些精致的傀儡娃娃,也没有那么不可一世,因为有点虚荣所以能被奖励,也因为坚守内心所以不能被看轻,正是这种女人才能拿下简单纯粹的林深。”“希望你的出现能帮林深拿回本属于他的公司股份,他姥姥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能不能熬到股东大会都是个问题。”叶菀中这句话是真心的,她非常抱歉给林深带来的所有伤害,期望他今后能够过得更好,她不是来刁难白枳的,只是不放心想来看一看,看这个女人能否配得上她的林深哥哥,能否弥补她曾经带来的伤害。“我们后天的飞机,以后,请你好好照顾林深哥哥。”叶菀中再次伸出手,想把林深拜托给他喜欢的女人,但是白枳显然愣了一下,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叶菀中离开公司,她还没有清醒过来,她刚刚被巨浪打翻,一直被淹没着,无法呼吸。林深为了和自己结婚放弃了樘樘的抚养权,因为只有结婚了才能从姥姥那里拿回股权。所以,只是因为股权。刚好,自己能被父亲喜欢,林家接受,林深愿意结婚,姥姥就不再为难。原来是这样啊。因为你是最刚好的那一个三十三因为我可是“白一稿”啊!没有我搞不定的事情。带着这份虚荣和自信,白枳心安理得接受了自己工具人的身份。更何况,她爱林深。林深很开心地跟白枳分享了这个好消息,他说他办好了离婚手续,父亲正大张旗鼓地安排婚庆策划师策划他们两个人的婚礼。“你喜欢古堡还是海边?”林深拥着她,痴痴地问道。白枳认真地想了想,她笑着憧憬地说道:“上个月,有个女明星在圣托里尼举办了婚礼,那里碧蓝的海水,洁白的建筑一直是我很喜欢的,如果我们也可以在那里举办婚礼,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牧师为我们主持,我们一起举起香槟欢呼起舞,我穿着拖尾的婚纱,你穿着燕尾服,再请一支当地的乐队为我们助兴,那该多好。”林深被她描绘的画面深深吸引,他对婚礼没有过多的设想和期待,只是确定那个人就好,至于在哪里都无所谓。白枳见林深没有回答,她抬起头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浪费,太注重形式了?”林深笑着捧着她的脸说:“怎么会,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依你。”白枳也笑了,笑得有些勉强。林深有次无意中在饭桌上回答林老爷子白枳想要去希腊结婚,老爷子若有所思,他说:“我还想着能办一场传统的中式婚礼呢,不过女孩子嘛,都憧憬浪漫,喜欢穿婚纱,只要那丫头喜欢,去希腊也未尝不可。”“真的吗哥,嫂子答应结婚了?”林茂激动地放下碗筷,手舞足蹈地说:“那婚纱是不是该预定了?我得问问我前前女友,她好像特别懂这个。”老爷子和林深都没搭理他,这个前前女友如果没记错应该在微博上骂过他是负心汉。于是,林茂往白枳公司跑得更勤了。这一天,他那个十几本《新娘》杂志,一本本摊开到白枳办公桌上,打开的那一页都是他选出来的自己比较喜欢的风格和款式,然后问白枳:“嫂子,你看看,你喜欢哪个感觉,我去帮你约设计师。”“会不会太夸张了点?”白枳情不自禁后退半步。“怎么会?你看那些女明星,哪一个不是穿得耀眼夺目,你是我们林家唯一的媳妇,怎么不得好好选选,你可别怕花钱哈,所有婚礼花费,老爷子全包了。”林茂笑得没心没肺的。白枳有些疲惫,她将那些杂志都合起来,收好递给林茂,她说:“既然如此,你帮我选好了,我相信你的眼光。”林茂兴冲冲地离开了,白枳终于清静了下来,这时谢娅敲门进来,她一语中的:“你好像并不期待这个婚礼。”“没有啊,林家舍得斥巨资操办这个婚礼,我乐见其成呢。”白枳掩饰。“你不是个喜欢乱花钱的人,什么希腊婚礼,什么高定礼服,什么明星嘉宾,这不太像你的风格。”谢娅很理智,她很了解白枳。“这没什么,林家花得起这个钱,而且这个婚礼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白枳转过身去,雪化了,楼下的花坛露出浅浅的绿色,若有若无。谢娅不再说话,走出了办公室。三十四白枳盛装出席盛世集团的年会,容纳几百人的大宴会厅富丽堂皇,她挽着林深的手与他们微笑致意,笑容浅浅,仪态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