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筝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伸手指了指二楼楼梯后面的墙:“那。”石野挂好了,李文筝不知什么时候从沙发上走到他身后,用下巴戳他肩膀,整个人没有骨头一样贴靠在石野身上。“我以前都没弄过这些。”李文筝说,“因为今年有个小孩在,所以给他一点温暖。”石野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来:“怎么给的?让小孩自己贴春联挂灯笼吗?”“我够不到啊。”李文筝理直气壮,像个粘粘虫贴着石野,怎么拽都拽不掉,“你不想贴?”“没不想。”石野拽了一会儿,没耐心了,“起开,二楼的窗花还没贴。”“用得着你通报进度。”李文筝冷脸从他身上起开了,“二楼窗花不贴了。”石野深呼吸,耐着性子问他:“……为什么不贴?都买好了。”“关你什么事。”李文筝面无表情地说,“我想干嘛就干嘛。”“那你想干嘛就他妈干嘛去。”石野让他骚扰得不胜其烦,瞪眼,“我要贴窗花。”“不许贴窗花。”石野不搭理他,拿了窗花往屋里走。肩宽腿长的青年人背影令人着迷,李文筝冷面欣赏了几秒钟,心想,英俊的猪头。他踢踢踏踏跟进去,石野正抬着胳膊往窗户上粘一个字体滚圆的3,手臂线条紧绷有力,衣服下摆跟着提起来一截,紧实流畅的窄腰隐隐约约若隐若现。李文筝目不转睛,把手往石野衣摆里头伸,在石野小腹人鱼线上抠了抠。“你他妈干嘛?!”石野吓得往前一蹦——不是他想装贞洁烈女,主要是……说来不好意思,主要是石野想专心贴窗花。李文筝没吭声,捡起来个0,揭了后头的膜抬起胳膊往上够。他确实够不到石野的海拔,踮起脚尖,一个零被平白无故歪歪扭扭糊得矮了一截。石野:“……”他看着那个不那么高大的零陷入沉默。李文筝瞅他一眼,又拿起一个3。石野一把抢过来,啪地粘在0旁边,跟第一个3平齐,高0一个头,比赛似的。“你还在发烧。”石野义正言辞,“我贴吧。”李文筝垂着眼皮不说话,好像默许了。石野像怕他变卦一样,迅速把剩的那个零粘在后头,3030,后面跟一个尾巴,happynewyear。“真难看。”李文筝很认真地说,“你喜欢贴我才让你贴的。”石野有点尴尬。“什么喜欢……”他觉得自己这个兴奋劲有点幼稚,不想让李文筝看穿。“我想做爱。”李文筝打断他少有的敏感思绪,眼神直勾勾,“做一下。”他跳太快,石野跟得费劲,带着别扭,又有点想做,但他不想当畜生,只好在话术上推推搡搡:“做什么做,你还发烧……”发烧,发烧怎么了,发烧做爱又不会死。李文筝不高兴。石野深呼吸一口,定住心神,想了半天问李文筝:“包饺子吗?”李文筝给了他一锤。往年李文筝过起年来很可怜。他没有住家佣人,更往前的不说了,结婚之后,石田在过年不休班的会所吃,他自己买一些速冻水饺煮一煮,还煮不明白,不是夹生就是太烂。他也不太在意,吞一吞就盖好被子睡觉。3029年的最后一天,石野坐在餐桌后头包饺子,电视里放了一部喜剧电影,在填馅儿的间隙抬头看一眼电视,偶尔笑一下,牙齿很白。“你老看我干什么。”石野让他盯得忍不住扭头看过来,“不是让你擀皮儿?”“不会。”李文筝说,“而且你都快擀完了。”石野看了眼他擀一半扔那的面片,说:“那我弄吧。”李文筝就得到一个看石野的机会。揉面,揪剂子,擀皮,然后把馅滚进去,手指翻几下,圆溜溜的饺子就脱手躺在案板上。他一直看着。最后石野把包好的饺子送进冰箱。正收拾桌子的时候,李文筝忽然凑过来捧着石野的脸舔了一口,然后吐吐舌头:“生味。”石野呆了一下,停下手中动作,简直不知说什么好:“……干什么?”“你脸上有面粉。”李文筝说,“然后我诱惑你,想做爱。”石野崩溃:“你别想了!”李文筝不吭声,石野把桌上的面粉扫进垃圾桶。“你开学之后的摸底考试考这些。”李文筝拿手指比个数字,脸上神色淡淡的,“我给你一个奖励。”“说话能别跳这么快吗?”石野拿上案板准备进厨房,“什么奖励?”“你还没干过我后面。”李文筝跟在他身后也进厨房,嘴巴一张一合毫无羞耻心,“听说很紧,你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