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把目光对准牛明夏:“牛明夏你可有何要说?”“呜呜呜。”牛明夏疯狂点头。差役上前撤掉塞在他嘴里的破布,牛明夏的口水顿时流了一地。师爷看着牛明夏这个有点痴呆的模样,站出来呵斥一声:“有话快说,公堂之上不得装傻充愣。”“草民、草民嘴被塞了太久破布条,这、这会儿舌头还木着。”就在刚才听外面那些人说三道四的时候牛明夏急中生智有了个主意,那就是说林家村人殴打自己、诬陷自己。自以为他的主意能够蒙混过关,牛明夏心中大定,跪在地上口齿不清地说:“草民冤枉啊大人,草民根本不知道什么死鱼,这些都是林家村人故意栽赃陷害,我和周老六的侄子喜欢上了同一个哥儿,因为这件事他们怀恨在心,当初将我打了一顿还不满意,这会儿还给草民安上投毒这种大罪名,草民真的冤枉啊。”牛明夏说话说得不清不楚,弄得听话的人还以为那个哥儿是喜欢牛明夏,是周家的汉子横刀夺爱。然而事实是周家汉子和哥儿互相喜欢,牛明夏才是在其中横插一脚的人。“说谎也找个像样点的,我们什么时候打你了?”周老六一脸正气地质问牛明夏,还带着点嫌弃,“就你这种人,打你我都嫌脏了我的手。”周老六这个样子让外面看热闹的人乐得直笑:“就是就是,他这个样子哪里像是被打过的,顶多看上去像是在地上滚过一圈。”牛明夏难以置信地扯开衣服看着自己之前被周老六打过的部位,他发现真的没有淤青,那他为什么会这么痛。县令看来牛明夏就是一颗耗子屎,专门坏好汤的,不想听他说话让人直接把他的嘴又给堵上。这一次堵嘴的东西换成了别的,牛明夏闻着堵嘴的布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熏得他头脑发晕。没有牛明夏在旁边乱说话捣乱,县令开始认真审理这个案子。砒霜不是普通药物,药铺的人卖砒霜的时候会很小心,所以他立马派人去县城里的各个药铺询问,有没有人在最近购买过砒霜。这种事县衙的人一去问药童就说了,四天前有个人从药铺买了一点砒霜。差役没有再去下一家,直接将药童带到县衙公堂一对峙,买砒霜的人正是牛明夏。这回证据齐全了,牛明夏没有抵抗,任命地低下头。已经搞清楚了案件到底怎么回事,县令直接当场就给出惩罚:牛明夏往养有鱼苗的稻田中放有毒死鱼,念在未造成损失,打二十大板,游街示众,关押三年,赔偿周六根二十两银子。没有害死人家的鱼都要赔偿二十两银子,如果真的把人水田里的鱼苗给害死了,不知道得赔偿多少银子。牛明夏这时候是真的恨不得昏死过去,二十两银子他哪里拿得出来,还没有夫郎管着的他平日里都是有一个子就花一个子的,手上哪里有那么大一笔银子。而牛明夏家除了他,还有他两个哥哥、两个哥么和阿爹阿么,家里阿爹和阿么不管事,两个哥么一个比一个抠,想要从他们那里拿银子比登天还难。案子是判了,接下来的事就由差役们来做,县令带着记录完整个过程的师爷离开了公堂。林家村的人看着差役打了牛明夏二十大板,毫不留手将他的屁股打得皮开肉绽心情舒畅极了,这种人渣不揍不能解气。然后,皮开肉绽的牛明夏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拖着往外面走去,完成下一件事——游街示众。县令这个举动不是没事找事,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惩罚牛明夏的时候顺便宣扬一下林家村这个稻田养鱼的大胆做法。他这一两个月忙,只派遣县衙的人去林家村看过几次,听他们回来的人说稻田养鱼的稻苗长得比不养鱼的更精神一些,鱼看着也很好,估摸着等收水稻的时候能长大。林家村只在自家村子里用稻田养鱼,没有主动宣扬出去,知道的人不多,县令看到了稻田养鱼的可行性和普及之后能给江宁县带来的好处,毫不犹豫借此机会将稻田养鱼展示在公众眼中。果然,江宁县这种小县城,好几年都不一定能出一次游街示众的犯人,差役们带着牛明夏一出现在大街上就引来了大批关注。刚才在公堂外围观了整个审案过程的人跟在官差后面帮忙做解说,将牛明夏做的坏事告诉了所有人,成功让听了这件事的人都讨厌起牛明夏。手上没有烂菜叶、臭鸡蛋,不过路面仔细找找能看到一两颗碎石子,有人眼疾手快将碎石子捡起来,往牛明夏身上砸去。“往庄稼地里放有毒的死鱼,干出这种丧尽天良、泯灭良心的事情,居然才打了二十大板,应该多打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