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漪眨巴眨巴眼,可怜望向他,樱唇娇嫩似花,惹人忍不住低身采撷。
“酣酣应该……已大好了。”宣帝之心不必言喻,修长的手指掠过衣角、腰带,挑开衣领,少女锁骨线条清晰,两处浅浅的漩涡可爱动人,让人忍不住一再啜吸,本快淡去的浅红又被覆上一层深深印痕。
知漪下意识拉住衣带,结结巴巴道:“还、还疼着呢……”
“小骗子,朕昨夜分明……”
转眼将人拉去长吻许久,少女因换气不匀脸色变得通红,才被疼爱过一夜的身体竟有些敏感。等挑起少女情动,宣帝却悠悠起身,将二人衣襟整理好,“不过母后说得对,酣酣年幼,朕确实该缓一缓。”
语罢一吻知漪额头,唤人进殿服侍。
知漪在榻上静了片刻,忽然将自己缩进软枕中懊恼出声,只恨自己为何一而再再而三被戏弄。
这人真的是太太太……太可恨了。
宣帝垂眸弯唇,他的皇后年幼羞涩,因着第一次的意外视男女之事如猛虎。如此他当然要好好筹划,慢慢调教,耐心等待。
雪中梅
初雪刚过,凤仪宫已铺毡毯、置炭盆,通上地龙。融融暖意与殿外瑟瑟寒冬景象泾渭分明,知漪将几盆春日盆栽移入殿内,没过几日竟也被催得结出花苞,给沉闷殿内增添一丝盎然生机,叫她好一阵惊喜。
汇报今日宫内事务的各司总管刚退下,接过宫人递上的手炉,知漪无甚兴趣地欣赏近日宣帝命人给她寻来的名画,总觉得心口有些闷。
“主子是不是这些时日畏寒在凤仪宫待久了,出去走走也许会好些?”怜香建议,依言将香炉盖上,瞥见雪宝儿又贪暖窝在炭盆旁,不禁含笑摇头将它抱远些,免得又将毛给烤焦了。
知漪蹙眉,“前日才下的初雪,外边儿该正融着呢。”
“也是,正是最寒的时候,主子还是过几天再出去。”
忽略那丝不适,知漪凝神看了片刻,指向一副前朝的墨梅图,命人装裱挂去寝殿。如此磨过两柱香时辰,知漪还是忍不住道:“我是不是有孕了?”
语惊四座,惜玉瞪眼,怜香犹豫,“主子信期向来很准,上月刚过十来日,这还差大半月呢。而且五日前太医才刚为您请过脉,并没诊出什么。”
“也许就是这五日有的呢?”
怜香:“……”我的主子才五日您就有所感觉了?
知漪心中不大安定,将过来蹭腿的雪宝儿顺势抱入怀中,柔软毛发让她有些许安心,“这几日总食欲不振,提不起精神。”
她缓缓回忆,“徐嬷嬷不是说,若有这些症状便得注意些吗?”
怜香虽不大相信,因为即便真是这五日有的,也不可能这么快让主子有反应,但还是转身吩咐人去请太医来,安慰道:“是或不是,请太医来看看便是。主子先喝口汤,这冬日啊,就该多喝些汤来补补神。”
太医匆匆而至,还当是他们千娇万贵的皇后娘娘出了事,待听清缘由才松了口气,拿出请脉软垫,“皇后娘娘,请将手放上。”语罢掏出一块手帕,细细擦拭了几番手指方小心搭上。
这位太医姓眉,年纪不小,最珍爱自己那两道灰白浓眉和一缕长须,听说每日都要精心护理一番。太医垂眸诊脉,知漪便望着他那极为显眼的灰白眉,她盯了片刻,搭在腕上那两根手指便不自觉哆嗦起来。
许久,眉太医掏出手帕抹了把汗,宣帝踏门而入,脸色不大好,“朕记得皇后请脉的日子还未到,身子不舒服?”
“微臣叩见皇上。”眉太医回身行礼,宣帝颔首,让他回答问题,“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偶有气闷或食欲不振,或是在这殿中待得太久。微臣见凤仪宫内四处小窗皆紧闭,每日通地龙、点炭盆,怕是因此才让皇后娘娘闷着了。”
殿内宫人忙支开小窗,寒风骤然袭入,让知漪瞬间寒毛竖起,将手炉抱得更紧。
“是药三分毒,皇后娘娘此症不必开药,近日膳食少用荤腥,多出殿门走走即可。”眉太医眉开眼笑,那两道长眉显得极为生动。
他倒善解人意没将知漪自己的误解道出,但在太医离开后知漪还是主动向宣帝交待,叫宣帝不由莞尔,抱起人道:“子嗣一事急不得,朕还没急,皇后怎么先急上了?”
脸上浮出淡红,知漪眼神飘忽不定,“毕竟、大臣们不是很着急嘛?”
“他们急那是他们的事,圣旨在那儿,就算这几年之内都没有,朕也早给了他们交代。”宣帝倒满不在意,在他看来,侄儿景旻也姓景,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这江山总还属于景氏,这便够了。
宣帝不欲再多谈这个话题,亲自取来斗篷为知漪穿上,亲昵一点鼻尖,“小懒猫,朕一没看着,便整日窝在殿中不愿出去。这几日是不是除了给母后请安,便没动过?”
知漪软软哼一声,显然不愿回答他这个罪魁祸首。
“虽然初雪未化,倒也不是很寒。御花园此时冬景正好,真不想去看看?”
悠悠斜他一眼,知漪捏着小嗓子娇声娇气福身,“皇上有令,臣妾自当遵命。”
宣帝被逗得大笑,雪宝却在此时蹭上,喵喵直叫,他不由讶异道:“这猫儿也去?”
雪宝年岁已经很大了,如今更是整日窝在一块就不愿动弹,偶尔逗弄它摇个尾巴都不大情愿,今日竟主动要跟着出门,实属难得。
帝后二人领着一猫和身后一串宫人缓缓行往御花园,路途虽无花,但多数树植被笼在一片冰晶下,晶莹剔透,映出内里生机,形成一片透明的冰雪世界,这是皇宫冬日的独有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