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弯了弯,眼睛也就弯了起来,她笑起来特别好看,只可惜她从前很少笑,万崇看得怔愣住。
然后他走近,他的右腿是机械,但走向她时姜西瑶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他垂目看着她,抬手捧起姜西瑶的脸,指腹在她嘴角摩挲,真实的体温。
姜西瑶没有拒绝,只看着他的眼睛。
随后万崇低头吻过来,她下意识侧了一下脑袋,万崇神情一滞,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带贴到身上,然后压着她抵到门,顺手摘掉她鼻梁上碍人的眼镜,捧着她的脸不容拒绝地吻上去。
他吮吻她的唇,舌尖迫不及待地抵开她的贝齿,挤进她口中肆意勾弄她滑腻软舌,吮出啧啧水声。
真实的触觉和心跳,令万崇近乎疯狂地想要从她身上掠夺更多。
姜西瑶显然被他箍得太紧,也突然被他亲懵了,整个人凌乱得不知所措。
她溢出急切的喘息,身体紧紧贴着他,内心挣扎着,动摇着,快要被他吻得失去理智。
她在难得的空隙中获取喘息的机会,“等,等一下……唔嗯。”
每次话说不完整,就被他强硬地吞掉。
他还是一样,在这种时候这样霸道又不讲理,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姜西瑶被吻出眼泪,脸被憋得红透,“万崇,你不能……不能这样。”
万崇眼神突然暗了暗,动作渐渐慢下来,嘴唇分开,他眼神勾着她的,鼻尖相抵,他极度的患得患失,“为什么?为什么你在梦里也要拒绝我?”
“你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姜西瑶沉默一瞬,眼神闪躲,逃开他的目光。
万崇重又迫使她看向自己,深情地凝望她,“姜西瑶,我好想你,每天每夜都在想你,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姜西瑶怔愣一瞬,发现他精神状态还是很差,像是陷入了梦魇,无意识地在对她说真心话。
她听到了他的真心,可她今天才刚得知万崇和许末末在一起的事情,并且还听到他们快要结婚的消息,即便她的心再因为万崇动摇,她也不能允许自己做出这种破格的举动。
即便万崇还爱她,可他身边已经有人了,他和她就都不能动这种心思。
她再一次忍住眼泪,提醒,“万崇,你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身边有了别人,你就不能想我,也不能和我做这种事情,你懂不懂?”
“没有。”万崇低着脑袋,近在咫尺地贴着她的鼻尖,他暧昧地蹭她鼻尖上那颗日思夜想的小痣,呼吸交融,他笃定,“姜西瑶,我只爱你,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我只要你。”
姜西瑶的泪水糊满脸颊,她一直很想确认一些什么,又害怕得到与心之所愿相反的答案,她情绪已然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失控了。
“可是万崇,你现在只是分不清自己究竟处于现实还是梦境,你甚至分不清在你面前的我是真是假,是许末末真真实实地陪了你八年,是她让你重新振作起来,我凭什么把你从她身边带走?何况你原本已经放下我了对不对?是我的突然出现又害你犯病才会分不清现实,对不对?是我让你这样混乱,分不清对我这个害你失去一切的人该爱还是恨,陷入无法自拔的痛苦,对不对?她当时那样求我别再招惹你,可我还是,还是……。我当年那样狠心丢下你,你现在和我继续,等你清醒过来,会后悔的。”
在看到万崇因为她而这样痛苦的状态后,她的问题全都预设了最差的答案,八年,一个人怎么能爱一个人到遍体鳞伤还要忍痛爱下去,怎么能已经是千疮百孔还要不顾一切地爱下去?这太不可思议太疯狂了。
万崇用一个缠绵的吻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炽热的情感在狂乱地迸发,年复一年的思念成疾,交织成无法承受的痛,他要拥住她才可以缓解,要吻住她才可以活过来。
“不论是现实还是梦境,我都只要你一个,我身边从来没有过别人,无论我分不分得清,我都只要你,你勾勾手指我就会跟你走,你难道不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一点吗?”
万崇停顿一下,吻她的眼泪,面对她时整个人是病态又扭曲的卑微,全无平日那冷傲不易近人的模样,他红着眼哀求她,“姜西瑶,你别不要我,求你别再丢下我,我知道你不爱我,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收留我,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过得好痛苦,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回到我身边,我能坚持到现在,绝不是因为别人,只是因为你。”
他蹭着她脸颊,然后埋进她颈部,张口吮咬一口她脖颈,“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想你。”
他从来没有怪过她,甚至当初患上抑郁,是因为他对她陷入无边无际的自责,认为是自己当初为了得到她太任性妄为做得太过分才把她吓跑,自我厌弃加重抵达顶峰,思念也在日复一日中无法终结,经历一场无望的等待,抑郁症八年未愈。
这漫长的八年,如果不是因为要等她,他早就坚持不住了,身心备受摧残,无数个深夜他身体无意识不受控地做出危险举动,每次将他从地狱拉回人间的都是眼前姜西瑶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