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王临终前曾痛骂贵朝背信弃义。”南墨这样卖力,倒也不只为了二王子,鹤疆虽亡了,可戎狄犹在,大齐这样君臣失和消耗自身,焉知来日不会重蹈鹤疆覆辙?
她今日,便要埋下这恶果!
刀刀见肉,毫不留情:“我探查之下才发现…十年前,贵朝的郑穷将军和户部尚书徐鸿,曾威逼利诱鹤疆与戎狄联手发兵伐齐,其目的便是…借机做局,诬陷贵朝太傅明章贪污军饷,激起民愤,以斩之!郑将军与我父王的往来书信中写的清清楚楚,这事,是得了贵朝的太后和东宫首肯…”
最后,还不忘踩在大齐皇帝最疑心上,对明继臻拱手一礼,道:“按说,我作为败国外臣本不该说这些,可鸟之将死,尚有一鸣,我与明将军在西北交手多次,倒有了几分难得的相惜之情,便忍不住说道说道。”
“这…前阵子不是没查出什么吗?怎么又有徐家的事?”有新入朝不明就里的臣下小声嘀咕。
“君心难测啊!”
“太傅当年可怜!”
“东宫?当年的东宫,不就是…”
众人明白,南墨已是败军之将断没有信口胡说的道理,那…前阵子六部查到徐家,皇上便降圣旨草草结案,是为了掩盖?
“徐卿,”祁钰此时不知是痛是怒,脸色冷青难看至极,自不能承认…主动给徐鸿铺了台阶:“你可有话解释其中误会?”
“倒是不必。”徐鸿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步履从容,肯定:“她说的,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尾声
“徐鸿!”祁钰喝住他,隐含威胁。
“父亲!”皇后更是坐不住了,急忙截住话茬强颜欢笑:“可是醉了?”
“臣说,她说得没错。”徐鸿从容不迫又往前走了几步,右手边是当年拆散他与刘桑苓的刘阎,正前方即是太后…
垂手,形影如风,忽然从长袍下的靴筒抽出一柄横弩,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只听铮!铮!两声,刘阎和太后先后倒在血泊之中。
他当年,也是战场上百发百中的常胜将军!
缴械,随手端了盏酒一饮而尽,他这一生的悲剧由这两人而起,终于尘埃落定。
“护驾!宣太医!”夏光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好好儿的人怎么突地发起疯来!
“外祖!外祖!”明丹姝和明继臻也顾不得细究,赶紧冲到刘阎的席间,可惜人已没了生息。
禁军将徐鸿押下,众人眼见太后被一箭穿喉,心还没落灰原处,忽然又听见皇后惊叫:“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太医呢!”
明丹姝回望时,正好见祁钰单膝跪在太后旁的血泊里,也脸色青紫地大口大口呕血…
上前一步,飞快将二皇子揽到自己身后:“理儿!过来!”
“姐!怎么办?”大殿上乱作一团,明继臻警惕地护在她身前。
“好好安置外祖吧!”明丹姝神情复杂,却还算镇静,徐鸿这样毫无预兆地行刺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叮嘱:“皇上醒来以前,别离宫。”
太后罹难、皇上昏厥,众人照规矩不得离宫,都都心忡忡受禁军看管着坐在太极殿里。
“理儿,母妃问你,你父皇为何中毒?”明丹姝神情严肃,将二皇子拉到侧殿背人的地方。
“儿臣不知。”祁理垂着头不看她。
“说实话!不然我也保不住你!”明丹姝鲜少对他这样地疾言厉色,质问:“是什么毒?”
“儿臣恨他们!恨他们害了我母后!”祁理眼睛通红,从怀里掏出个绿色的小瓷瓶:“这是我姨母过去给我防身用的。”
“儿臣怕牵连母妃,所以在皇后宫中给他下毒。”到底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他后知后觉才感到害怕,紧紧拉着她的袖子:“母妃问过儿臣想不想做皇帝,儿臣不想,儿臣想出宫!”
“乖!没事了。”明丹姝安抚着他,循循善诱:“你去前殿,找刑部的李汤大人,告诉他你父皇是在长乐宫中的毒。其余的事情…交给母妃,你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