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喊得及时,不少学生把手机紧急的揣兜或者关机塞到书包里,老师们再暴力再凶狠也干不出要搜身搜书包侵犯人隐私的事。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谁能知道,在听到几声冷酷的哔哔声,气都快静的没了。
秃子老李弓着背,瘦骨嶙峋的手握着一根金属探测器,专门敲在了玻璃的铁窗上,在试到底准不准。
果然听到一声哭惨的哔叫。
操。
一阵静默的怨天仇恨争先恐后的往外面汩汩冒泡,这几把要把手机往哪里藏?!往裤裆里塞吗?塞不下啊爷爷。
班主任谢大嘴站在门口尴尬的背着手,时不时摸个鼻,心虚表现的很明显。
教室里混道的学生还想要闹一闹,胡子萧站在老后,威严肃冷的气质把他们的嚣张气焰冲击大半,谁也不敢硬碰硬了,都是转学好几次,家长费了老大劲塞进来的学生,他们再闹连学都上不了了。
避免被正面打脸,一个一个乖乖的掏出手机放在桌子上,然后被没收,也有装蒜的,趴在桌子上装睡的昏天黑地。
秃头老李什么人物,横霸了一中二十多年的老顽固了,什么学生没见过,才不惯着这群刺头青,也懒得费劲巴拉的跟他们讲:要好好学习,不要浪费光阴,时光短暂,学生时代就是奋斗的时代。。。。。。
这些废话他年轻时候讲的嘴都烂了,成效甚微,不爱学的就是不爱学的,怎么逼都没用,他也就抛弃了一贯的苦口婆心,干脆强制手段逼着他们前进。
理科17班的被教训的最惨,手机两个袋子都装不下,秃头李让被收了手机的站到门口写检查,立下军令状,下次考试达到目标就可以把手机拿回去,不然落了几名就去操场跑几圈。
每个班级都有写检查的,一个早自习浩浩荡荡站了满满的人贴着墙写字,宽敞的楼道内蛋饼味奶茶味咖啡味充斥,安静倒是挺安静的,铁窗护栏下,金色光芒扫过每个青春的脸颊。
易小然站在中间位置,拿着笔勾勾画画,写的飞快,苏丹妮纳闷不已,易小然这成绩还能怎么前进,都好几次第一了,凑过去看,发现她压根没写检查,而是在算数学题。
真服气,别人怨天尤人,今天衰爆了,没想到这姐姐这么淡定,都被罚站写检查了还在奋笔疾书算题???
易小然正跟数学题较劲呢,周边的躁乱声根本听不见,偏偏周逆出了声,“你他妈离我远点,发骚一边骚去。”
梁泽辰挨着他写,闻到周逆身上扑鼻的香甜水蜜桃味,贱浪的声就出来了,“你香死了,没发现吗?一个大男人还用水蜜桃味的沐浴露?”
周逆才不跟这没开荤的二货多聊,管他是什么味的沐浴露,能和易小然一个味,三生有幸。
“真的吗?我来闻闻。”站一边的高个子文成武也凑过去闻。
周逆不要站在一群大老爷们的汗臭味里,拿着纸和笔找着空位置钻,不经意的站在了易小然的背后,两人背对背,中间隔了两米的距离。
易小然的笔停了下,很快恢复正常,过了几分钟终于是算出来了,旁边站着的班级第二江成观察着她的笔触,听到她松了口气,小声的问:“这道题我想了一晚上了,算式过于繁琐,我看你的算式并没有很多,怎么求证的?可以给我讲一讲吗?”
“给你,这是我的草稿纸,求证全在上面了,你先看,我要写检查了。”易小然干脆,把纸从草稿本上撕了下来递给他,又撕了一张纸写检查。
江成老实巴交的,拿了草稿纸说了声谢谢,便看了一下,没忍住嗷嗷几声,“原来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你这一步其实有些多余了,还可以更简单一些。”
易小然闻言有了兴趣,两人靠的近了些说话。
忽地,背后的大醋缸猛的咳嗽几声,声沙哑干涩,易小然没理,听完了江成的解释,而后刷刷几笔划掉了多余的步骤。
周逆咳的都要吐血了,易小然嗯了声,结束了和江成的对话。
“快写快写!学生会长严俊霖带着人下来收检查了!”
“怕他作甚啊,我检查字多不行吗,还没写完呢!”
“学生会的说,交了检查的就能进教室了,秃子老李吩咐的。”
“你咋不早说,我站的腿都疼了,昨晚睡的晚,我今一天肯定要困疯,哪来的力气要进步啊啊啊啊!!”
说曹操到曹操就要到,严俊霖穿着蓝黑色袖白色身的校服外套,鼻梁上架着黑丝眼镜框,文艺矜贵,站在楼道尽头一步一步朝着理科17班的门口走,手上收的纸张厚度逐渐增加。
楼道里的学生在慢慢减少,检查多半人是糊弄的,装成好好写了检查的样子,成绩好的学生就是老师们的手心宝,写的多敷衍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易小然写的潦草就一行字,签了名就递给了严俊霖,转身往教室里走。
被他叫住,指着她连笔狷狂的签名道:“同学,你没写班级。”
易小然回头,卷来的清风是水蜜桃的甜味,她利落的拔了笔帽抓着一摞厚厚的检查,刷刷写下‘理科17班’,红润的上唇下唇贴合,看起来有些肿。
严俊霖站到周逆身边收检查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的味,眉间猝不及防的皱了皱。
周逆也是放肆的主,检查上写了前进20名,每次考试都是20几名,跟计划好了一样,写下大名和班级,嗖的一闪身从后门进了教室。
目标直奔自己的桌子兜,翻找着昨天刚布置的一张数学卷子,看到了最后一道大题。
手里的笔在指尖灵活的转了几圈,若有所思几秒,而后把试卷又塞回了桌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