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若是我真的有此心呢?”
女子半晌都没有说话,他等着她回答,对方却迟迟没有反应,耐心就快被消磨殆尽之时,胸襟忽然一阵濡湿浸透。
他登时一僵。
目光小心翼翼探索过去,傅雪漓的脸已经深深埋进了他胸口,身子有一下无一下的发抖,他心头一紧,想伸手将人搂在怀里,再解释清楚,又生生忍住了。
“哭什么?”他故意语气加重。
小姑娘往后退,他连忙拦住人的去路,禁锢住她的腰肢,“傅雪漓,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
她红着眼,哽咽着声:“难不成你喜欢谁、想纳谁,是我能做主的?难道你要我当个悍妇,阻止你纳旁人。”
“……”
男子顿了下,察觉她情绪里的细微变动,胸腔里堆积起的郁气不自觉一点点消散,转而囤起无法按捺住欣喜,“所以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傅雪漓瞪了他一眼,开始挣扎起来,虽然没说话,反应却先一步告诉了他答案。
“你是喝多了,我让春桃来照顾你。”
傅敬熵将人搂得更紧,嘴角不自觉攀了起来。
原来不是一点都不在乎。
有一点就好。
“方才同你说笑的。”他哑着声,鼻腔间是她清甜的香味,喜欢得不得了,“我也没喝醉,干嘛让旁人来照顾我。”
傅雪漓停止动弹了片刻,又闷声:“我要回去睡觉了。”
“睡在这儿。”他小声道。
“不要。”她小声抽噎着:“不跟你睡觉。”
他耳根子在夜色中红了些,“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本意是想让傅雪漓睡床上,自己打地铺。
如今小姑娘不开心,他也不好逆着她的意思,顺从道:“咱们回朝雪院?”
傅雪漓瞄了眼他,“不睡显德院了?”
他嗯了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儿太冷了,还是朝雪院暖和。”
更深夜阑,二人踏着夜色回了朝雪院。
次日一早,傅敬熵便吩咐明理院的八个女子都去了府内马棚干活。
赵昇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都气疯了。
三皇子府内,传来茶盏摔碎的动静,美妇人连忙起身,替赵昇捏肩,一边宽慰道:“殿下何必动怒,那傅敬熵是个不解风情的,又不明白殿下您的心,您气坏了自己身子,反而不划算。”
此美妇人乃是北齐送给赵昇的侍妾,名唤般若,近来顶替了赵昇喜爱的几个美人,成为府中最受宠的般若夫人。
近来齐赵开战,害得萧焕和赵宗炀失踪,赵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家儿子竟然同北齐勾搭上了。
“你不明白,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想将傅敬熵收入囊中,可他明里暗里拒绝我。”赵昇从侍婢手中抢来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就是傅敬熵不识抬举。”般若相貌极其妩媚,说起话来,颦蹙间极有韵味,在委身赵昇之前,她嫁过几任丈夫,赵昇不在乎她的经历,爱极了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傲骨。
可前几日见了傅雪漓后,他的心一直犯痒痒。
本以为这女子性子柔弱,好拿捏,没想到她如此有手段,竟然将傅敬熵把握得好好的,还将他精心挑选的美人全都放在马棚里做事。
若非她是傅敬熵的妻子,他还真想拥有一个如此有手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