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敬熵可以开口让张锋和张秋实在府上看大夫,但男子却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淡淡看了眼张锋,“既然张大人执意要回去,那请慢走,傅某还要带夫人回院子喝药,她昨日受了惊,得好生歇着。”
张锋脸色难看地带着人走了。
傅敬熵带着人回了朝雪院,本来以为会等来一个合适的解释,解释昨夜她的所作所为,没想到她竟然只是叮嘱他好生歇息,转头就回了自己的屋。
好样的。
还真当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何时将小姑娘养得如此沉得住气了。
这厢傅某人在心里一个劲地怄气,那厢傅雪漓却躺在贵妃椅上,炭火就在脚边,烤得浑身暖洋洋的。
晓真一直留心着隔壁的动静,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跑进了主屋禀报。
“夫人,丞相去宫中了。”
傅雪漓没有睁开眼,神情倦怠得像只偷懒的小猫儿,慵懒地缩在椅子上打盹,闭目养神。
“听阿梁说,好像是张贵妃和官家说了什么,才将丞相召进宫的,夫人,您不觉得奇怪吗?”
傅雪漓懒洋洋道:“不奇怪,她前头铺垫了这么多,总得收网了。”
晓真愣了,“铺垫?”
女子敛唇,“你以为先前咱们在庄子上遇到的种种,都是因为什么?”
晓真蹙眉,“难道不是赵柔想报复咱们?”
“赵柔没那么蠢,明慧和乐安干得出这种事,她干不出。”傅雪漓睁开眼,“你不觉得一切都很顺理成章吗?我们顺利解决了张家庄子的人,张锋带着儿子顺理成章来道歉,就像是别人特意做好的局。”
晓真惊了,“局?”
傅雪漓早就发觉其中不对劲了,猜到张家可能要搞什么名堂,她也在等待他们暴露自己的目的。
至于这个目的,恐怕是朝傅家来的。
晓真是等到第二日才晓得整件事,急匆匆跟傅雪漓禀报。
原来昨日赵启找傅敬熵入宫,是听张贵妃说了张秋实做的糊涂事,思来想去,觉得张秋实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却连管人都管不好,到底是张贵妃的弟弟,皇亲国戚,便请傅敬熵入宫,拜托他日后闲余时间可以教导张秋实。
管一个张秋实倒是无甚紧要,偏偏张贵妃又说赵玥前阵子头脑不清,干出了许多错事,正好也随舅舅张秋实一块上课,就连赵柔都带上了,说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该多读书。
晓真说起这事儿义愤填膺,说张家将所有人都要塞进傅家了。
傅雪漓还未发表自己的态度,傅敬熵便来找她了。
本以为是来说张家的事情,没想到是带她出门。
这还是二人成婚后,傅敬熵第一次要带她出去,傅雪漓没猜出这人要做什么,梳洗打扮后,才跟着傅敬熵坐上马车。
一路上,傅敬熵没与她多说一句话,像是还在同她置气。
傅雪漓倒是没忍住,先关心道:“听说,官家让你教张家小公子,还有四公主、五皇子?”
若只是教两个男子便罢了,还有个赵柔,本来就对傅敬熵虎视眈眈。
若是入了傅家,指不定要做什么事。
傅敬熵只淡淡嗯了声。
“四公主跟男子们一块上课,是不是不太妥?”傅雪漓好奇地看他。
傅敬熵心头微动,忍不住想试探:“你觉得哪里不妥?”
她,是不是不想让他和旁的女子待在一起?
她心里,是不是也会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