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了这么久,姜浅知道这人没什么心眼,作为老员工还帮了自己很多,便对他没什么戒心。
取了餐二人相对而坐,同事告诉他自己拜托他打听的事有结果了。
“编码S开头的员工好像都在高层工作,但这种形式已经取消多年了,现在都是A开头的。”
“这样啊,多谢了。”
同事对着一碗面皱眉,和平时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样子差别颇大,姜浅放下筷子问道:“你今天怎么回事,没精打采的。”
同事说他昨天起夜一不小心摔一跤磕到了头,现在还疼着。
“这有什么,我有一朋友叫大榕,以前是个医生,我喊他给你看看,还不要钱。”
同事欣然同意,姜浅直接在饭后带着他朝大榕的住处走。
在外城时大榕就不喜欢关门,觉得那样空气不好流通,现在也是门户大敞,姜浅直接喊一声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才发现屋里不只大榕一个人,他正拿着一个空酒瓶,地上晕着一位男子,看衣服是和大榕一个部门的。
“大榕,这是什么章程?”
大榕也没料到他揍人会被撞破,有些尴尬地把酒瓶往身后藏了藏:“没事,他脑袋不得劲,我给他治治。”
身后的同事瞪大了眼睛,一边假笑一边往外退:“那个,神医呀,我立刻就好了,我先走了!”
【哈哈哈看给人吓的……】
【物理疗法,简单粗暴,你值得拥有。】
【大榕打的是谁啊?感觉没见过。】
眼看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姜浅也没喊住,只能留下打量着晕倒的男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大榕将酒瓶一扔,告诉他自己抓了个偷偷贩卖公司产品的员工,按理说该得到嘉奖的,这人却找上门来想抢功劳,还想跟他动手,他气不过就把人敲晕了。
“死不了,但能老实一阵。”
姜浅对他暴力的行为不置可否,不过这奖金确实不少,不能平白无故拱手让人。
“奖金是次要的,要紧的是机会,说不定这件事上报了,能让许先生看到我呢。”大榕拍拍他的肩膀:“人呐,要把目光放的长远。”
姜浅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发型变了,油光水滑的:“不会吧,你真的开始用发胶了?”
大榕转了一圈展示给他看:“我弄了好久的,要和老板的审美保持一致嘛。”
姜浅看看桌上的酒瓶,想起他以前是不喝酒的,突然觉得大榕变得不一样了。脸还是那张脸,但就连笑容也带上了些逢场作戏。
三天之后,在他收到大榕的消息,对方兴奋地告诉他自己被升职了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晚上请你吃饭,你最喜欢的烤全羊,怎么样?”
小队几人隔一段时间就会聚上一次,但很少去高档饭店。
“钱冲要上夜班,他估计没时间。”
“就我们两个,不带其他人……哥跟你说句实话,以他们的性格和位置很难往上爬,不像我们,上升的空间大的很,前途无可限量,以后恐怕跟他们的接触也会变少了,这是没办法的事,阶级不同而已。”
姜浅以要加班为由礼貌地回绝了他的邀请,但最后大榕自己也没吃上饭,因为当天晚上公司发生了暴乱,外人闯入,直奔保存着机密文件的高层,警报响起,领导动用了所有能抓住的不同部门的人解决麻烦。
这就要来了吗……在主剧情中,自己这个角色就是死于一场暴乱,草草带过没有过多叙述。
系统这倒霉孩子又联系不上了,还说什么好像自己停留的时间越久,它和自己的联系就越弱。
它还在下线之前鼓励自己加油奋进,连后面的剧情都不知道,这话就显得有些阴阳怪气了。
痛觉屏蔽还是没能关上,这种时候倒让姜浅有些安心,就算下线,恐怕也不会太痛……吧。
他注意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人群后方一闪而过,似乎正在往备用楼梯跑去,当即跟了上去。
通讯器不知丢哪儿去了,大部分人都被吸引到了前厅,空荡的走廊中,姜浅大喊一声站住。
他举着电棍,看着那人慢慢转过身来。
“是你?”
居然是自己第一次来时被机器人撂倒的那位员工,怪不得对公司的布局如此熟悉,还会让同伴操纵烟雾报警器引开安保。
这人被公司开除了,这是不死心又重游故地想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