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许抓着案几:“这些人有可能还是害死大徐的凶手。”
沈时钊飘走的目光重新落回来,定在邹清许清秀的脸上。
屋内陷入长时间的安静。
忽然有人敲门,打碎了一地寂静,邹清许透过窗户朝外望去,只听贺朝摸到门锁后在外面嚎叫:“邹清许,今天怎么还没开门呢?”
邹清许打了个颤,他和沈时钊面面相觑,敲门声再次传来后,邹清许立马让沈时钊躲到柜子后面不要出来,他对沈时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匆匆忙忙出去给贺朝开门。
邹清许把门打开后,贺朝大摇大摆进了屋,问:“怎么今天起这么晚?”
邹清许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进屋后立马把贺朝往凳子上引,“昨晚睡晚了,你今天来干什么?”
贺朝:“太无聊了,找你说会儿话。哎,你怎么一脑门汗?”
“屋子里太热了。”邹清许擦了擦身上的汗,同时对贺朝感到无语他漫不经心地往沈时钊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在贺朝身旁坐下,“你无聊出去找人喝酒,找我干什么?”
“不是,”贺朝问邹清许要茶碗,“你今天有事吗?”
邹清许:“没事。”
贺朝:“没事你不欢迎我?”
邹清许心跳开始加速:“我不欢迎你吗?”
贺朝困惑的看了看邹清许,倒了一杯水后说:“最近朝内不是发生了大变动嘛,想找你聊聊。”
邹清许安抚着贺朝,顺着他的话头说:“其实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陆嘉失势,陆党现在群龙无首。”
贺朝轻轻叹一声:“陆嘉的倒台挺悲凉的,但我们依然要小心翼翼,防止他死而复生。”
邹清许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虽然陆嘉已经凉的差不多了,但陆党还没有彻底失势,它们的倒台不是一瞬间的事,可能需要漫长的时间。
邹清许:“我知道,陆嘉离开了,还有锦王,还有太后,还有成国公,陆党还没有离开。”
贺朝此时已经完全放松,他翘起二郎腿,“此时最开心的莫过于谢党吧,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话说最近沈时钊没来找你?”
邹清许正喝水,听到贺朝这句话,咳了个惊天动地。
“好好说话,提谢党干什么?”
贺朝:“怎么,现在在你面前不能提沈时钊了?”
邹清许咳得更厉害了。
第46章[VIP]醉酒(二)
邹清许的咳嗽声像平地风雷,把贺朝吓了一跳。
贺朝在凳子里哆嗦了一下,问邹清许:“你怎么了,生病了?昨晚着凉了?”
“没事。”邹清许平复了一下心情,“昨晚没睡好。”
“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连陆嘉都倒台了,怎么会没睡好?莫非是因为沈时钊?”
贺朝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邹清许扶额苦笑,“关沈时钊什么事?”
贺朝:“你看你,一提沈时钊就激动,你激动什么?”
邹清许满脸悲愤地看着贺朝,他竭力让自己保持微笑,用带笑的咬牙语调说:“我哪里激动了?”
贺朝:“主要你俩不是关系不一般么,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成亲。”
邹清许瞥他一眼,然后瞥了一眼柜子的方向,笑道:“我问人家的私事干什么,我不感兴趣。”
贺朝:“奇怪,你不感兴趣吗?不是你说你很感兴趣吗,怎么不问了?”
贺朝今日的屁话滔滔不绝,邹清许无比心虚,后背冒出了细密的汗,他感觉此时自己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说。
邹清许沉默不语,贺朝觉得今天的邹清许有些奇怪,坐立不安,聊一句炸毛一句,贺朝追本溯源,一切貌似都和沈时钊有关,他说:“外人不知道,我想知道,你究竟把沈时钊当什么,朋友?敌人?或者你想利用他做什么?”
贺朝不和邹清许拐弯抹角,他直接点明自己不是外人,邹清许神色严肃,贺朝反而开始暗自思忖,这不是什么要命的问题,怎么邹清许一脸要命的表情
四周鸦雀无声,院子里的风都停下了步子,踮着脚乘凉。
沈时钊靠着墙坐在柜子后面,听到这个问题,他耳尖微微动了动,将头偏向窗外的方向,艳阳刺眼,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柜子那边传来诡异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