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钊停了下来:“报什么仇?”
邹清许咬牙切齿:“杀父之仇。”
沈时钊一怔,不说话了。
晚上夜风微凉,轻风从他们身边经过,邹清许在身后嘟嘟囔囔,沉默半晌后,沈时钊再次开口:“你要找谁报仇?”
邹清许:“张建诚,曹延舟,陆嘉,谢止松,还有谁来着?”
沈时钊彻底沉默了。
邹清许脸上红扑扑的,在夜风的清洗下身上的酒气散开,他信誓旦旦:“这些坏人一个都跑不了。”
“沈时钊是坏人吗?”沈时钊忽然问。
“是。”
沈时钊神色动容:“你讨厌他吗?”
“讨厌。”
“为什么讨厌?”
“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酒鬼跌跌撞撞地走着,可能是有效聊天,也可能是无效聊天,沈时钊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带着邹清许走到后院的厢房,邹清许一路嘟囔,像个傻子,沈时钊把他领进门后,他脚底一滑,一个平地摔直接往床上摔去,还下意识去抓沈时钊。
他把沈时钊也带到了床上。
两个人咚的一声倒在床上,邹清许闷哼一声,拍着沈时钊的背,“你怎么压我!”
沈时钊脸色有点臭,他缓缓起身,生无可恋地说:“我没有压你,是你把我拉下来的。”
邹清许皱眉:“你躺在我床上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梁君宗吧?”
他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身体尽力往后仰,满身酒气地说:“咱俩不可能。”
沈时钊压着小腹的痛意,眼睛微微睁圆,欲言又止。
邹清许:“别过来。”
沈时钊:“你看清楚,我不是梁君宗。”
“你不是梁君宗。”邹清许抓住他的衣袖,“你是沈时钊。”
邹清许眨了眨眼,自言自语:“沈时钊也不是什么好人。”
沈时钊:“”
邹清许忽然扑了过去,把沈时钊按在床上揍。
沈时钊?当然要把他揍一顿!
论打架邹清许貌似不是沈时钊的对手,两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们穿着一身厚厚的衣服,很快在紧窄狭小的空间中激出一身热汗。邹清许喝醉了,脑子不清醒,身上也没力气,沈时钊轻松将他制服,气得邹清许在沈时钊手上咬了一口。
沈时钊一掌要劈在邹清许身上。
可这一掌快落到邹清许后脑勺上的时候,沈时钊的手悬在半空。
他终究没有下手。
沈时钊强忍痛意,邹清许死死抓着他的手,但很快,邹清许睡了过去,毫无知觉。
沈时钊谢天谢地,艰难抽出他的手,他看着邹清许的睡颜盯了半天后,将一旁的毯子扔在邹清许身上。
厢房里一夜风平浪静。
第二天一大早,邹清许醒来,他头痛欲裂,酒果然不是好东西,邹清许浑浑噩噩的起床穿衣,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
他揉着脑袋往外走,走到大厅后撞见了沈时钊。
邹清许宛若做了亏心事,眼神飘忽,心虚地说:“昨晚我喝多了。”
沈时钊看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说:“以后少喝酒。”
邹清许一听心里更慌了:“我感觉我酒品不好,我喝醉后没撒酒疯吧?今天早上醒来,很多事情我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