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东北,那处有个断桥,过去断桥,就是那庙。不过那庙虽然新,公府却落了锁,也没人去拜。”
茶老板说到这里,八卦道:“据闻,这新贤王庙,供奉的其实是咱朝的跃金皇子,说跃金皇子有一神能,能幻化千百身,只要有神像在,就能通过神像与他传讯,诉说冤情。”
“是呢。”淮枢宁摇着扇子道,“跃金皇子司掌刑罚。”
“嗨,那怪不得公府给上了锁。”茶老板摆手道,“小地方的人,怎敢惊动皇子殿下。万一真有冤情叨扰到皇子殿下,岂不是显得咱聆夜城的官员无能,哎哟,哎哟哟,我多嘴,您可别怪罪。”
“原来离京城远了,还真管不到。”淮枢宁意味深长道。
城郊断桥爬满枯藤,神庙小小一座,因修缮好后就落了锁,也无人供奉,瞧起来虽新却荒凉。
淮枢宁贝壳扇子轻轻敲在铜绿的锁上,锁头啪嗒掉落。
她推开门,眯起眼等灰尘扑过后,迈入庙内,扇去神像上的浮灰。
神像白面浓眉,瞪着一双大眼,说不上好看,但也不难看。只不过威严过头,在空荡荡的神庙里,十分滑稽。
淮枢宁手中扇子轻敲三下神像的脑袋,唤了一声:“二哥。”
无人应答。
淮枢宁等了片刻,又唤了一声:“有急事,二哥,二殿下?二哥哥,哥!”
神像的眉毛动了动,眼睛亮了起来。
“说。”
神像冷冷吐出一字,庄严肃穆,六亲不认。
“我想要你审问过的,所有被俘虏的魔的卷宗。”
神像沉吟片刻,依然是那副板正无情的口吻,道:“卷宗共一千三百二十九册,多。”
“二哥,里面提到魔王那加,还有他儿子的,有多少?”
又等了会儿,神像回答:“二百三十七卷。”
“还好。”没想象的那么多,淮枢宁松了口气,“劳烦二哥送来。”
神像沉默。
神像欲言又止。
淮枢宁又道:“等等……”
神像似乎在“屏息”等她回心转意。
淮枢宁道:“有无般若公主的?”
“前朝加俘魔的案宗,提到般若,共计二十一处。”
“也拿来吧。”淮枢宁说。
神像继续沉默。
“对了!”淮枢宁又道,“可有般若公主与魔王那加的画像?”
神像终于发问了。
“你到底想查什么?”
“他俩的儿子。”淮枢宁说,“那个魔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