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哎呦叫了声,赶忙躲回屋里,反手将门关上,也就在这瞬间,她听见吴十三的脚步声停在外头。“开门!”吴十三急不可耐地喊。“我不!”玉珠感觉自己的心,此时随着他胡乱的拍门而狂跳。“你不开我就撞进来了!”吴十三语气里都是笑。“你敢!”玉珠口干舌燥,也是怪了,当年和陈砚松洞房花烛,都没这么紧张过。“你看我敢不敢!”吴十三果然开始撞门。玉珠抵死不从。“哎呦,哎呦。”吴十三忽然发出痛苦的吟声。“怎么了?”玉珠忙问。“没事。”吴十三的语气没了方才的热切,很是低沉冷静,“刚撞到肩膀,伤口裂开了。”“啊?”玉珠大惊,赶忙打开门去瞧。谁知,却发现吴十三双臂环抱在胸前,一脸的得意洋洋,肩膀好端端的,伤口哪里裂开了,分明是骗人。“你,你……出去呀。”玉珠吓得连连后退。“我,我……我就不。”吴十三学她说话,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住。退无可退,玉珠羞得低下头,用余光看他逐渐逼近,一步,两步,三步……最后,他站到了她面前,身影完全将她裹住。“你呀你。”吴十三一把抱住女人,方才的郁闷早都丢在爪哇国去了,他慢慢俯身,轻嗅她身上的香,鼻尖轻摩她的头顶、额头、侧脸,温柔在她耳边呢喃,“你如果想,那就明白和我说啊,竟让我猜。”玉珠仰头,享受着他口鼻中徐徐喷出的热气,扁着嘴,“人家是女孩,这种事,怎么好意思明说呢。”“哼。”吴十三轻抚着她那如软玉般的背,打趣:“那刚才是哪个说想虐待我的?”“反正不是我。”玉珠扭过头,绝不承认。“呵。”吴十三捏住女人的下巴,迫她正面自己,食指点了下她的鼻尖,宠溺道:“你就口是心非吧,不过呀,比以前进步多了,以前就是块冰,浑身冒着寒气儿,嘶!真冷!”“那现在呢?”吴十三单手抱起女人,让她坐在他的右胳膊上,如蜻蜓点水般吻她的下巴、眼睛、鼻子,轻笑:“现在冰完完全全融化了,有时候像一杯清茶,闻着就让人舒服,有时候却像碗烈酒,一杯呛口、二杯烧心、三杯就上头了。”“哈哈哈哈。”玉珠被男人逗得直笑,同时惊叹他的力量,不愧是习武之人,她的腿犹如墙上的藤萝般,自然而然地纏繞住他的腰,忽然,她想起过去曾经被前夫那般伤害,神色黯然,轻声问:“吴十三,你会负我么?”吴十三手指刮了下她的鼻梁,定定道:“不会!”说话间,他就抱着她,朝拔步床那边去了。夜已深。兰因观大门口屋檐下悬挂的那两盏红灯笼,在随风轻轻摇,月亮羞得藏在了云后头,原本躲在墙根偷听的夏虫,这会子被屋里延绵不绝的聒噪声弄得好羞,捂住耳朵,不敢去听。莲花灯座上的那枝红蜡烛燃烧了一半,融化的蜡油淹没了飞蛾,蛾子扑棱着翅膀,在垂死挣扎。玉珠平躺着,身上盖着被子一角。而吴十三则正面躺着,脸埋进枕头里,时不时发出如傻子般的笑。玉珠此时倒是蛮平静的,甚至有点犯困,捂着口打了两个哈切。“珠,我、我、我……”吴十三翻身,正面朝上躺着,扭头依依不舍地望着她,嘴开始打架,都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句话,“我好高兴啊,就,我都想给你磕两个头了。”“还没过年呢。”玉珠莞尔。“我真的不敢相信,美梦居然成真了。”吴十三品咂着唇齿间残留的余味,笑着问:“你觉得我怎样?”玉珠脸上春雨未退,闭着眼睛小憩,温柔地嗯了声。男女之间,尤其是有了肌肤之亲后,对方任何细微的举动,都能迅速捕捉到。吴十三皱眉,翻身坐起来,他急切地问:“是不是很差劲儿啊?”玉珠侧身而躺,手撑住头,望着俊美无俦的男人,手指轻轻在他平坦结实的小腹打圈:“已经很好了,你别多心。”“你没说实话。”吴十三皱眉,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我要知道你的真切感觉,不用安慰我。”“我没骗你。”玉珠摇头笑,准备去睡了。吴十三羞愧地低下头,都不好意思开口,老半天没有言语,他默默地下了床,端着烛台小步去箱柜那边,寻了些伤药,垂眸一瞧,手心的伤口早都裂开了,血晕染红了纱布,。他用牙扯开纱布的结,默不作声地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低头间,黑色碎发落了下来,遮挡住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