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上,除了说望平郡主周稔黛会进京,还说了郡主有在京城置产的打算,让戚谨嵩近期帮忙盯着点。
白翛然看完信,立刻双手奉还,并给戚谨嵩深揖一礼,道:“有劳姨丈费心。”
戚谨嵩哈哈一笑,扶起白翛然,道:“不算费心。不过,你母亲要在京置产,恐怕是你父兄今年述职,有望回京。”
白翛然又是一喜,这一笑,便如三界花开,直晃得人眼花缭乱。
定波候也被晃了下,再次感慨,难怪他那木头似得大儿子这么着急,这白家的老三真是越长越开,越开越俊了。这不早早定下,由着他顶着这么张脸出去晃荡,还不知要惹来多少桃花债。
白翛然不知定波候想法,他现在是真心高兴,他已经记不清具体几年没有见到父兄了,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要见面。当然,在此之前,他母亲会先来京城。
这些消息对白翛然来说都是喜事,因此,这晚他陪定波候用晚膳时,爷俩一高兴还喝了点儿小酒,当晚白翛然半夜起来喝水,就看到一团奶狗大小的粉色雾气,化成了一个小人,摇摇晃晃的在他床头的地面上打醉拳,看来那点酒气全都被它吸走了。
白翛然很困,根本没管他,喝完水倒头继续睡,一觉到天亮。
戚无尘乳母家那位老先生姓赵,因媳妇是大少爷的乳母,他在府里也比一般仆役有脸面,连戚无尘都叫他一声赵叔,其余人也都这么喊。
白翛然一大早就带着这位赵叔先去了西斋书局,一路上交代了他该注意什么以及这书斋的来历和未来如何发展。老赵头倒是个一点就通的,听完白翛然的话,立刻就道:“照这么说,咱们先做科考相关,等这季过去,再慢慢填加别的,那一开始的店面也不用太大。”
白翛然道:“咱们不用店,就做成行走的书斋,顺便卖卖茶。”
“行走的书斋?”老赵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显然是不懂了。
白翛然就为他详细解说,把老赵听得倒是双眼发光,越来越亮,到了最后,就一个劲儿的夸这主意好,那主意也好了……
安顿好,书斋的事,白翛然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国学院。他本是想先去找太子复命,却听说,太子去了教室。白翛然追着太子而来,两天没进教室,虽然他很低调的从后门进来,可一露面还是带动了教室里的回头率,以至于他都没第一时间发现最后一排左右两侧的座位上都坐了人。
直到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他才注意到连华城竟然也端坐在他原来的位置,正记录笔记。而原本戚无尘的位置上则坐着戚无涯,太子坐在最前面的皇子专位,二皇子也在他身旁。
不过,这些都没有连华城出来更令白翛然惊讶。
因为连华城出狱,就意味着玉河楼一事要么告一段落,要么有了新的转折。
事实证明白翛然猜得没错,当天下课后,他随太子回到院舍,一路上太子沉默又拉脸的神情足以说明他现在遇到了非常不顺心的事。
白翛然没有问,但是,回到舍院的屋里,太子长袖一挥,直接将桌上的杯盏全部扫到了地上,更是充分说明了他现在的心情又多差。
白翛然和戚无涯随太子身后进来,互相对视,默契地缄口不言。
太子胸膛起伏,好一会儿,他道:“去派人打听一下,老大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把人放了。”
内监官连忙应了一声,下去安排。
太子猛然回头,盯着白翛然:“无尘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白翛然道。
“听说老大也去了东郊?你可有遇到他?”太子问这话时双眼微眯,显然是在忍耐什么。
白翛然见此,心中暗惊,难道太子怀疑他和大皇子有勾结?在东郊是为私下见面,好方便说些什么?!这可太冤枉了——
他忙解释,道:“在下会在东郊遇到裕王,实乃他蛊幻未愈,把幻觉当成了真事,在东郊已将事情解释清楚。殿下何有此问?可是那边又给殿下找了麻烦?”
其实,白翛然在东郊都干了什么,早有暗卫报给了太子,他会这么问,无非是趁机测试白翛然的忠诚度,而白翛然的回答没有让他失望,他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些,这才说:“他将天丝节入场券一事,交给了连华城督办。还将柳玉皎转去了南厂地牢,这是想要抽孤的釜底之薪,哼,孤便接了他这一招,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白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