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成栋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谢绥站在客厅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是说去煮饭吗?傻站在这儿干什么?”
谢绥捏着那件西装外套轻声道:“你今晚没去加班。”
瞿成栋擦头发的手顿住了,整个客厅中弥漫着诡异的沉默,半晌后他才开口,声音很生硬:“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今晚没去加班。”
谢绥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你去哪了?”
瞿成栋冷笑一声:“你在说什么疯话?我怎么就没去加班了?你有什么证据?”
谢绥捏着那件西装外衣对他抖了抖:“你衣服上有香水味。”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自己这位三好男友的脸色骤然变了。
“谁允许你拿我的东西?”
瞿成栋说着就要扑上来,被谢绥轻巧地躲过了。
“每次回家,你从来不会把衣服好好地挂起来,都是等我给你熨了挂好,”谢绥唇角微翘,露出一个近乎嘲讽的笑,“结果你现在怪我随便动你的东西?”
“我——”
瞿成栋近乎恼羞成怒。
他觉得自己今天特别倒霉,先是在公司的时候挨上司的骂,又是回家被一贯听话的伴侣质问,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不应该是这样的,瞿成栋想。
他是一家之主,怎么能被这么堵在客厅里丢人?
“所以你在计较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瞿成栋说,“衣服上沾香水不是很正常吗?我每天上班下班都要挤地铁,谁喷的香水蹭到我身上又怎么了?”
“谁像你啊,少爷一样,之前一出门就必叫出租车,我每天上下班挤地铁很辛苦的,你知道吗?”
瞿成栋像个怨妇一样絮絮叨叨,但语无伦次,从自己挤地铁上班说到公司上司对他不好,又说到竞争对手怎么在背后编排自己,说来说去就一个主题——
他每天上班很辛苦,谢绥能找着个这么勤奋又能挣钱的老公,早该偷着乐了,怎么能在这儿质问他呢?
谢绥耐着性子听完他这祥林嫂一样的絮叨,拿在手里的西装外衣被揪出了深深的褶皱。
其实又有什么呢?自己期待听见什么呢?
谢绥想,他真的特别迫切地要了解那个真相吗?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疲惫得很,想立刻去睡觉,可另一半又格外亢奋,非要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