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这人在她面前总是开心得连发丝都透着欢喜,眼下却好似一块海绵,把一切都藏在身体里,沉甸甸的吸走了所有水分。
“发生什么事了?”她不放过付斯任何一点神情和动作,可低垂的脑袋让她看不见眼神,像是在……躲她。
付斯理头发的动作一顿,眸光闪了闪抬起头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客观来说,付斯掩盖得很好,没有神情和语气都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路颜清抿唇深呼了口气,断定道:“你不开心。”
周遭弥漫着酒香,浓郁的香气混着路颜清的话直冲大脑,付斯脑袋懵了懵。
是,她的确不开心。
可自尊心和骄傲让她没有办法对路颜清开口,因为一个恶心玩意向她求证,以及索要安慰。
她听过一次解释,没道理再问了。她也不想反复去揭路颜清的伤疤,用疼痛来证明那些伤痕是真的。
“被狗咬了。”她闷声开口。
“狗咬了?”路颜清音调拔高,眼里有着惊慌。
“严重吗,有没有打疫苗?”她急忙问道。
“没事,一条没牙的哈巴狗罢了。”付斯撇撇嘴说:“让我不爽的是,我很想咬回去。”
路颜清愣神,看来此狗非彼狗。
“有什么顾虑吗?”虽然不一定能提供有效的解决办法,但她希望能为她分担一点烦恼。
“怕被说睚眦必报,仗势欺人。”酒精渐渐上头,付斯起身用冷水冲了冲脸。
路颜清拧拧眉,付斯不像会在意这些的人。
“不是谁弱谁有理的,再小的狗咬人也是不对,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视频里的人带着满脸的水珠看向自己,目光灼灼,路颜清听见她说:“那我可以剃光它的毛敲掉它的爪子让它成为丧家犬吗?”
是有多生气?付斯的神情很认真,路颜清却读出了一丝委屈。
因为自己吗?顾及自己的看法?
猜测是不是相亲的事引发了两家的摩擦,路颜清心揪了一下说:“不伤自己就好。”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太过善良只会遭到欺压。
得到了首肯心里的烦闷散去不少,付斯笑笑说:“你会帮我包扎吗?”
路颜清眼皮跳跳,怎么说的像要上战场一样?
“你不会伤到自己。”她给付斯画了条线。
付斯忽然笑开,她好像醉了。
“好吧,那你要早点回来,不然我怕控制不住力道。”
悬起的心放下,路颜清说:“没两天了,早点休息吧。”
“嗯,我打理一下就睡,晚安。”
“晚安。”
付斯带着满肚子的酒液沉沉睡去,月亮隐入云层,睡梦中的人出了一层薄汗,抱紧了怀里的枕头。
汤池里的泉水翻涌,怀里的人热烫又柔软,呼吸急促间她又尝到了一口融化在舌尖的甘甜,稍稍退开让彼此喘喘气,攀在山顶的手挑起了细小的肩带。
水雾朦胧,雪山上的一抹红美得人看花了眼,泉水潺潺,分不清是由哪出泉眼漫出,水面上的玫瑰花瓣晃晃荡荡,被水流推开又聚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