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刘一天最后还是劝动华兰离开了天寒风大的江滨。刘一天从长虹街兜了一圈回来,把华兰送上楼,之后送倩倩回家的路上却没有继续沉默。
他说:“倩倩,这个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我也觉得。”倩倩皱了皱眉,“但是苏展这几年和我的联系也很少,我总觉得是不是……”
那个相册的影子一直在敲击着她的大脑——以及她看到的,卓依缦拿着兰花坠子脸上的笑。
还有她早上讲的话。
联想起高中的时候,听丹妮说依缦特意搬到苏展家的对门,她不得不往坏处想。
她听刘一天又开口:“我跟展哥的联系也不算多——他非常忙,家事和学业。但是有些事情是他告诉我不让我告诉花哥的,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得跟你说。他们两个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倩倩从后视镜里看到刘一天凌厉的眼神。他说:“展哥从来没有对自己的状态满意过,算是身不由己吧,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和花哥讲。”
……
车窗外的冬季夜色这样黑,可余倩倩从黄色路灯下边看见了光折出的虹霓,跟半年多以后华兰的小舟从云南草海里退出来的时候,看到水里所倒映的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华兰比半年多前那个冬天冷静多了,那个大雨夜的泪水已经好好埋葬。刘一天和倩倩把她送回去以后,她就冷静下来——她这些年确实绕地万里,确实一直在做梦寻风。
她当天晚上就写了一篇《昔年》,然后又删删改改,月余之后交给了俞梦。
她体会了很多年少不可知,体会了很多年轻不敢为,她见过好多好多的风。她先是被大象塔举托,走出大象塔以后,靠自己飞。
这是她向往的生活啊。
她有什么值得后悔。
嘶——华兰在拍完照以后,又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隐隐作痛。那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下来,盛大的晚霞走向收场。
她爬上和丁宁一起租的车,丁宁一边开车一边在前面絮叨她的反常,刚才那个角度有多好,感觉错过了一个拿国际摄影师大奖的机会。
华兰一面“嗯嗯”地搪塞,一面回看相机里的照片。丁宁开了十几公里路到她们租的山间民宿,她躺在山间民宿的小床上,却觉得甚至越来越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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