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怕被拒收,那厢面色有些凝重,说:“茶给你阿公,酒给你表哥,布匹给你啊婆,浮雕你自己留着。”
左思右想前思后想,时光突然就没了脾气,只顾转身往出站口走。
“时辰一个酒疯子,你给他买什么酒?”良久,她才轻飘飘说道。
见她没拒绝,男人眉眼微挑,嘴角含笑,不语了。
时光悠悠然错开视线,也不说话了。
机场门口,天气晴朗,温度适宜,是别的城市从开感受不到的夏末凉爽。
叶慎独看看四周,问:“你之前是开车来的吗?”
时光摇头:“那会儿赶时间,我坐高铁来的。”
那厢抬手看了眼表,自顾自道:“来得及。”
?
他又说:“我晚上九点过回北京的飞机,来得及坐高铁送你到县城。”
时光微愕,感觉心尖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柔柔的,轻轻的,不疼,但痒。
“别折腾了。”她听见自己说,“坐高铁去两个小时,回来再两个小时,你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叶慎独伸手在路边拦了辆车,握着她的手,将她往前带:“我在车上也可以睡。”
但其实他在车上并没睡,因为周围太吵。
打的打牌,嗑的嗑瓜子儿,聊的聊天。声音一方高过一方,他绕是再困,也睡不着。
时光一上车,就买了些瓜子花生八宝粥,过一个站吃一样,过一个站吃一样。
“叶总从没坐过火车吧?”她吐出瓜子壳,问。
男人伸手从她手里抓了捧瓜子,磕了几颗,笑道:“还真没有。”
她说:“吵吧?”
他说:“其实还好。”
她告诉他:“这确实还好,以前的绿皮火车,那才叫一个乱糟糟。像您这种公子哥,要坐在那车里,上去你就得吐。”
最寻常不过的一天,最寻常不过的对话。
叶慎独侧目看她,眸中仿佛进了满天星宿,明亮异常。
此时无声胜有声。他明明没话,却又似说了千言万语;明明说了千言万语,又好似什么都没说。
暼着他这张精致又疲惫的脸,时光眼睫微闪,转眸看向窗外。
两个小时很快就到,她的越野车泊在旁边的停车场。
两人去到车旁,叶慎独自顾自把东西放在她后备箱里,两手扶着车盖,说:“我得回去了。”
跨越大半个中国,从北到南,他说得轻巧,就像只有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路似的。
时光把包扔在车里,关上车门,望着他说:“还剩点时间,我请你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