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倪她许久,天马行空一句:“劳烦再给我倒杯水。”
时光依言给他倒了杯水。
他喝下,说:“好了,现在你不欠我了。这事儿到此为止。”
?
“你可想清楚。”她正儿八经说。
叶慎独没所谓一笑,“如果你觉得倒杯水不够,明天再给我削个苹果也成。现在,先去睡觉。”
就这么简单?
见他脸上爬满倦色,时光没再耗他精神,默默走到床边,躺上去。
病床里寂静无声,床与床之间只隔着个过道。半响,她还是说了那句: “谢谢你。”
那头没回话,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
应该是没睡,昏暗里,时光看见他的眼睫在闪。
第二天,医生来换药,时光在一旁看见了那道触目惊心的刀伤。
像眼睛一样大小的口子,很深,叠加在过去的弹孔上,旧疤加新伤,形成了个十字架,光看着都觉得疼。
如果他没有挡,那把刀大概会插在她身上的哪个部位?对比身高,应该会在脖子上,死路一条。
如果当时他是正面对着刀的,又会在他的哪个部位?大概会是心脏,也是死路一条……
医生在嘱咐用药和进食方面的注意事项,时光用笔认真记下,没说话,静静地想。
“记什么呢?”
医生走后,叶慎独歪头问。
她没回他话,但也没让他看,合上笔记本,给他削了个早上买的苹果,再分成一牙一牙的,装在盘子里递过去。
男人看看果盘,又看看她,面带微笑地,一口接一口,吃完全部。
第三天下午,时光出去买饭回来,听见叶慎独在接电话。
她站在门口没去打扰,但还是听出是他秘书的声音,很急切的样子。
等他挂了电话,她才进去,如往常般打开小桌子,一样一样摆放整齐。
叶慎独盛好饭递给她,她接过,两人默不作声吃着。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找不到切入点,也没问。
饭后,叶慎独下了病床,说:“我得回去了时光。”
她有些惊讶,暼了眼他缠满绷带的肩头:“可你还没到出院时间。”
他转身用单手打开行李箱,找出套干净的衣裳,说:“没事,后续就是拆线,回去也能拆。”
话都到嘴边,时光又咽进去。他的事,不是她该关心的。
叶慎独抱着衣裳转身,目光定在她眼底,主动说:“是公司的急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