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的表情顿了一会,神色十分复杂,一个月前的回忆重新从脑海里勾起。
之前他和宋书音商量好要在阳台种花,于是他联系了设计师,打算将阳台的瓷砖换成更温馨复古的花砖,让师傅寒假过来动工。
没想到短短一个月过去,已经物是人非了。
见他愣神,师傅出声提醒道:“祁先生,我们那个……还装吗?”
“装。”祁越回过神来,语气十分肯定,然后侧过身子,“进来吧师傅。”
师傅自备了一次性鞋套,在门口套上后才走进去,然后跟他说流程:“我们现在先把旧瓷砖拆了,然后明天过来铺新的,你看可以吧?”
祁越关上门,嗓音有些许沉闷:“可以。”
看着两个装修师傅在阳台拆砖,他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幕。
那天夜晚,俩人一起靠在沙发上,女孩拿着平板,眼睛晶亮地给他看图片,和他商量要重新铺的瓷砖,以及在哪个位置种什么花。
她当时是那么期待寒假的到来,但现在寒假到了,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在学校上学,宋书音对寒假的到来并不敏感,每天上班下班,一晃眼,已经一月二十了。
这天下午,蛋糕店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正在专心练习裱花,忽地田伯敲了下玻璃,示意她出来。
她摘下围裙和头套,从工作间出去,一抬眼,就对上一双漆黑的桃花眼。
田伯不解地皱着眉,男生穿着一件黑色连帽卫衣,下身一条破洞牛仔裤,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果然小伙子要风度不要温度。
宋书音站在原地不动,一个月未见,竟然已经生出陌生感,不知道他来这干什么。
祁越抿了下唇,然后朝她走过来,刚要开口,却看见女孩眼底的抵触,心脏猛地揪了下。
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干涩:“最近过得还好吗?”
宋书音呼吸一滞,心里像绑了一块石头一样,重重地沉下去,一种无力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最近过得好吗,不过是一句常见的问候,但却让她感到很累,因为她知道男生的下一句就是——有需要的可以找他,他会帮她。
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唇线紧闭着。
她知道自己的条件不好能力不高,但难道她事事都要别人帮助不成,她不需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怜悯。
女孩的沉默,让祁越接下去的话骤然卡住,脸上有短暂的愣意掠过,视线不经意地一瞥,却见到她左手食指上的创可贴。
“手怎么受伤了?”他下意识伸出手,语气急促。
下一秒,手上抓了个空,女孩将手别到身后,脸上的神色带着抗拒,显然是不想要他的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