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英小时候因为记忆太好,妈妈带她去正规机构做记忆能力评估。
结果显示,她的记忆能力大约是同龄人的三、四倍。
记忆能力好,不代表她的脑子就要像个垃圾桶,记住所有她经历过的大事小情。
乔英一直很认同心理学上的一种观点:记忆容量有限理论。
人的大脑容量是有限的,大脑处理的信息也是有限的。
为让大脑的有效利用率达到最大化,她从小就有意识地养成一种习惯:选择性遗忘一些在她看来无关紧要的人事物,留出更多脑容量去记住她认为有记忆价值的人事物。
不知道她有这个习惯的人,有时候就会感到困惑:为什么她能想也不想地写出又长又复杂的数理公式,却想不起来昨天吃了什么?
四月份在韶华中学那段帮口罩男生撑伞遮雨的小插曲,对她来说,其重要性就跟“昨天吃了什么”一样,就是一点都不重要,没必要占用她的脑部资源去记住它。
插曲中的口罩男生好比雨滴落到地上形成的积水,太阳一晒,从她的大脑中蒸发殆尽。
相比插曲中的人,她对人脖子上戴的那条项链反而更有印象。
谁叫项链有个让高中生心碎成八瓣的价格。
想忘就忘,这是她从小刻意训练出来的能力。
几年以后,她发现,有些刻骨铭心的人和事,想忘也忘不了,是不受自我意志控制的。
比如高二校运会这天在韶华中学实验楼雕像后面发生的社死现场,这个她自认为和越北杰的初遇现场,被她记在脑子里好多好多年,常忆常新。
日后和越北杰修成正果,她一度认为当年这个社死现场是物理祖师爷爱因斯坦,为了给她这个物竞生保媒拉纤,冥冥中安排的。
该说不说,这个24K纯种理科生是有一点浪漫(迷信)精神在身上的。
书回正文。
乔英高一时因为要备战国际物奥国家队的选拔考试,遗憾没有参加校运会。
高三是毕业班,不参与校运会。
所以高二的校运会成为她高中生涯仅有的一次校运会,积极报了好几个比赛项目。
况且她已经保送A大,没有升学压力,高中剩下的生涯,怎么精彩怎么过。
校运会第一天下午,兼职的青蛙皮从她身上移交到毕薇身上。
她问毕薇:“你上午100米跑第几名?”
她会这么问,是因为想起上午在实验楼,那个女生挖苦那个抽烟男生跨栏跑最后一名的话。
也因此,抽烟男生那张锋锐的帅脸在她脑中昙花一现。
穿上青蛙皮的毕薇摆个萌萌哒的歪头杀:“没有名次,跑一场就被刷下来了,主打的就是一个陪跑。”
乔英捏拳敲一记青蛙头,笑骂:“一轮游你还好意思那么高兴,不害臊。”
毕薇抱住青蛙头:“我又不是你,头脑和四肢都那么发达。我是个体育废,一碰到体育就不灵了嘛。”
乔英听笑了:“好好打工,我去跳远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