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休息,她恢复些精力,毕竟情绪上受了惊怕,头脑仍昏昏沉沉的。
一路上,两人交谈很少。
裴岑余光时不时望过来。
她弯了弯唇:“我只是有点累。”
警察局离市中心有段距离。
两人接近十点才到。
下车后,两人到值班室,讲清意图后,值班民警带他们到笔录室,给钟善做笔录的是一位女民警。
钟善能体会到,她在刻意照顾自己的情绪。
整个过程结束后,留下电话,钟善和裴岑被告知可以离开。
临走时,民警望她一眼,像是给她提前做心理准备,提醒她。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没有充分证据,就目前来看,案件不了了之的可能性极大。
钟善没太失落,“谢谢,我知道的。”
即使这样,她也要为之一试-
离开警局,车子渐渐驶向小区。
道路两旁处处流光溢彩,明明已经接近十一点,有些商区甚至亮如白昼。
这就是节日的影响力吗。
钟善想着,望着窗外,渐渐失去意识,头朝着主驾驶方向歪,呼吸声逐渐趋于平稳。
到楼下,裴岑没叫醒她,耐心等候着。
他跟陶冶发信息问有关赵恒山的事情,抽出神,忽然意识到,钟善呼吸声未免太重。
偏头,脸颊仍是红晕得异常。
他试探性地,用手背去碰她额头。
被烫得心底一颤。
“钟善。”他沉声,晃她肩膀,“醒醒。”
她缓缓睁眼,目光涣散,停了会儿才张口,却发现嗓子干痛不已:“几点了?”
“你发烧了。”裴岑紧绷着弦,“还有哪不舒服?我们先去医院。”
说着便要发动车子。
钟善虚虚搭上他胳膊,“不去医院,我想躺下休息。”
“你烧得很厉害。”裴岑提醒。
她仍坚持,“楼上有退烧药。吃完药,没退烧,再去医院。”
说话已经是断断续续的,裴岑不敢耽搁,见她一直坚持,便利落地解开安全带,“能走吗?”
“可能要你扶着。”钟善语速变得很慢。
他几乎是半扶半抱着,到家后,便让钟善先躺床上休息。
“退烧药应该在客卧箱子里,我去拿。”
她说着便要下床。
被裴岑一把拦住,“我去找。”
国庆期间,送钟自强回家时,裴岑来客卧找过东西。
客卧面积虽小,却打理得十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