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不去。”裴岑尾音拖长。
陶冶疑惑:“你怎么知道?”
“她……”
钟善上手拉他,食指竖在唇前,连忙摇头。
裴岑扬了下眉梢,改口道:“我猜的。”
“我猜也是。”陶冶止不住地叹气,“不过我还是打电话问问,车接车送,看看小钟愿不愿意来,先挂了。”
“你去不去?”裴岑视线落在她纤细葱白的手指上。
钟善松开手,没想好。
其实她今晚已经有点累,回家洗漱完,估计能秒睡。但是陶冶如果真得很着急,她怕自己说不出拒绝的话。
电话很快打来。
她接起,佯装不知情,问他有什么事。
陶冶将话重复了遍,言辞之间给够拒绝的余地。
她迟疑两秒。
电话背景音里有任之婧催促的声音。
钟善更加犹豫。
陶冶以为她是同意:“要是方便的话,我现在就来接你?”
“咳、咳。”裴岑拳头抵在唇边。
瞬间,电话两面都安静下来。
陶冶:“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钟善脑子宕机两秒,急着出声解释:“我在看电……”
身旁的人又咳嗽两声,钟善话说到一半,紧张得不行。
幸好,对面没有深究的意思。
她吐口气,松开捂住听筒的手。
下一秒。
“抱歉,有纸巾吗?”
……
“我草。”陶冶这次十分确定,“裴岑?你俩在一块儿啊?”
“我说呢,他怎么肯定你不去!”陶冶恍然大悟,嘿嘿笑两声,“是我打扰了,你们玩着,不用理我哈。”
嘟嘟嘟……
她一句话都来不及说。
钟善关掉手机屏幕,抿唇,压着眉从双肩包里掏出纸巾给他:“你故意的?”
“什么?”裴岑接过,语调坦然。
“咳嗽、讲话。”
他接过纸巾,边擦手边解释,“刚好嗓子痒,人要咳嗽的时候,很难忍住,这不很正常?”
“那你要纸?”
“刚咳嗽完,担心细菌沾到手上,注意卫生,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眉梢向上扬了下,语气没有丝毫扭捏,视线坦荡。
相较之下,反而衬得她想得太多、小题大做了。
“没问题。”她不大服气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