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
南嘤从震惊中缓了许久,才声线颤抖着问他:“你这是求婚吗?”
“傻瓜。”宴怀洲食指刮了下她通红的鼻尖,“我再混蛋也不可能床上求婚。只是觉得氛围哄到这,情绪也到了,想说就说了,毕竟藏在心里很久了。”
说完,他状似开玩笑地低笑一声:“况且,也没准备戒指不是?”
南嘤看了他一会儿,用脚尖踢了踢他:“你去外面,把我外套拿进来。”
宴怀洲摸不透她想做什么,但听话地照做。
把外套拎进来后,南嘤让他翻开左侧内兜。
他有些怔然地站在原地,右手伸进外套里兜,指间在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时,他僵了片刻,然后缓缓掏出来,视线瞬间凝住。
他看着手上那枚熟悉的铂金素戒,喉结不住地滚动,片刻后,他抬眼看南嘤:“什么时候发现的?”
“六年前,我刚到京榆的第一天。”
那天她刚下机场,出了航站大楼,行李箱就被人抢了,温煦还在打车,转眼就看到她发了疯般冲开人群狂追那个小偷,动静闹得很大,温煦甚至没有追上她。
她追着那个小偷跑了整整一条街,最后那人筋疲力尽把行李箱狠狠朝她摔过去,吐了口唾沫骂道:“操,里面藏着什么宝贝他妈这么不要命!”
小偷跑后,南嘤跪在地上看着摔烂的皮箱,红着眼一通狂翻,翻到最底层,看到那个已经断裂的画框时,她呼吸一滞,强自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绷断,她抱着画框跪在街头痛哭了起来。
那应该是她这一辈子最狼狈的场面了。
后来她去找画框专卖店试图修复,但店家端详后告诉她这是某拍卖会的古董收藏品,价值不菲他们不敢动,南嘤愣了许久,又托人联系了古董修复师。
一周后,她去拿的时候,师傅将修复好的画框和……一枚印着她名字的戒指一同递给她,神色艳羡:“画框右底端有个暗格,这是里面的东西。”
南嘤没有详细描述当天的经过,只说不小心把画框摔了,发现了里面的戒指。
她久久注视着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眼眶又开始发热。
原来那幅画不仅是希望,里面还藏着他最隐秘的爱。
其实是有蛛丝马迹的,他曾说过,等再过两年就给她换个画框。
当时她没有注意这句一语双关的话。
两年后,她20周岁,是法定的结婚年龄。
原来,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就做好了娶她的准备。
“……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发现呢。”宴怀洲手上捏着那枚戒指,状似漫不经心地扯了下唇角,“或者已经扔了。”
“是啊怎么没扔呢?”南嘤也故作轻松地挑了下眉,“可能舍不得吧,毕竟画框值不少钱。”
眼下气氛太好,他们都不想再回忆往昔,让氛围变得凝重。
宴怀洲眨了下眼,喉咙里闷出一声低笑,手上举着那枚戒指,意味深长地问:“那现在怎么个意思,想让我用这枚戒指求个婚吗?”
南嘤看着他:“也不是不行。”
“成。当提前演习吧。”
南嘤真没想到她一句玩笑话,宴怀洲当真了,话落真的二话不说,笔直地单膝跪在她床边,右手举起那枚戒指,笑意温柔:“宝贝,愿意嫁给我吗?”
南嘤一个激灵,忍着酸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宴怀洲看她震惊的样子有些好笑,眉梢轻扬了下:“别紧张,就当我在哄你,你就说愿不愿意就好。”
哪有人用求婚哄人的。
南嘤有些失笑,但片刻后她红着眼尾,重重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