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待惠泽反应过来,已拎了鱼往家跑去。
“银子我会想办法还给你。”江蓠过意不去,望向长琴,道。
长琴依旧是浅笑着回望江蓠,“就当是我支付今早的粥钱和今晚的饭钱,如何?”
江蓠正要说不怎么样,却听长琴又道:“连着几日,就喝了一碗粥,还真有些饿。”
江蓠不知为何,心就软了下来,望了望长琴,“回家吧。”
“好。”
长琴脸上映着夕阳余晖,似在发光一般。
江蓠不敢多看,忙掉了头,转身往家走去。
长琴挑了挑眉,跟了上去。,!
定是一百年,若一百年内,她没有寻到那个人,便任由东皇处置她,是灰飞烟灭,还是永囚深渊,都由着东皇的喜恶。
不过,她要寻的是谁,她已经忘记了,但是那种气息她隐约记得,再碰上,也许她能一眼将他认出来。
趁着烧水的功夫,江蓠在灶上熬了些白粥,准备洗漱完毕填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
待她洗漱干净,换了一身蓝布衣裳,用花布裹了长发,回到厨房时,那端坐在桌旁慢条斯理喝粥的人,不正是她救的那个男人,还会是谁?
真是阴魂不散!
也不知他怎么就跟了上来,还找到了她的厨房里!
江蓠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将他面前的粥碗抢了过来,“咱俩不是已经别过了,我都说了后会无期了,你怎么还跟着我?”
长琴一副赖上的样子,“我没地方可去。”
“你倒是不客气!你怎么进来的?”
长琴指了指外面,“你院子里的围墙并不高。”
长得人模人样的,还翻墙!
江蓠指着院门,朝长琴拱手,“那你粥也吃完了,可以走了。好走不送!”
长琴很优雅地掏出手绢,擦干净手和唇,对江蓠这种送客的态度视而不见,笑道:“姑娘都为了我得罪了那么多人,我怎好将姑娘扔下不顾?”
“呵呵,你若是能顾得了我,昨夜又怎会落入那一伙人之手,还险些失了身,险些被分食。”
长琴置之不理,却只是笑笑,抬手指了指店门,“你今日不做生意了?”
江蓠抹了一把额头,将正事给忘记了!
她这凉茶铺子,一是为了赚点银子养活惠泽,二是为了观察所有进出神都的人,看看能不能碰到她要等的人。
这铺子迟了开门,也许她要等的人就在不经意间错过了。
她懒得理长琴,忙去前面开门迎客。
凉茶铺子面向桃花渡口,只要她坐在档口,来往的人,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刚一开门,门口边围了不少街坊邻里,都来买癍痧凉茶,一问方知,也不知什么缘故,一早起来,许多老人小孩都得了热疹,高热不退。
街坊邻居都是穷苦人,请不起大夫看不起病,吃不起那一钱银子一副的药,都靠着江蓠这里几文钱一碗的凉茶救命。
江蓠不由得抬头望了望天,果然天色有异,尚在巳时,日头却毒得能将地烤出火来,一夜之间病了这么多人,怕不是好事。
顾客越来越多,江蓠忙着给顾客盛凉茶,忙得一头汗水,抬手擦汗时,却发现前来买凉茶的那些个阿姨大婶们,都围着为的铺子不走,手里端着的凉茶洒出来了都不知道,一个个乌眼鸡一样瞪着眼瞧着铺子里美男——
长琴不知何时已从后院出来,站在铺前收钱了。他的举止说不出的温润儒雅,气质说不出的淡雅清高,总之,这十里长街,怕是天上地下也难找一个比他好看的男人。
难怪他往铺前一站,凉茶铺子的生意就这般好了,连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养颜蜂蜜茶也销售一空。
江蓠唇角不由自主抽了抽,都说男人好色,女人不也是一样的么?长琴这般的受欢迎,还不是因为长着一张迷死人的脸蛋?!
长琴见江蓠看他,也侧头过来回望江蓠一眼,眼里有些小得意,想必是觉得自己擅作主张留下,还是有用武之地。
江蓠不知为何,被他这般一瞧,脸上有些火烧火燎的,忙低了头继续干活,却听顾客中一阵哄笑,一个大娘开始带头取笑江蓠,“江姑娘,你好眼光啊,啥时候招的这如意郎君?这般的神仙俊朗,将我们这里的粗老爷们都比下去了呀!”
“大娘你说笑了,他不是我的郎君,不过是……不过是暂时借住在这里的……我的表兄。”江蓠忙解释,赶紧撇开跟长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