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她喝醉了,给梁砚商打了电话,后来的事无非就是梁砚商带着她这个醉鬼回家。
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前有梁砚商醉酒“兽性大发?”,后有她不胜酒力一杯就倒。
喻京奈算是明?白了,以后南山郡得滴酒不沾,一瓶酒都不能带回来。
今天还要上班,喻京奈看着时间不早,匆忙进浴室洗漱后便下了楼。薛云刚巧在流理台做三明?治,听着动静便抬眼看过去。
“喻小姐您醒了。”薛云擦了擦手,“三明?治马上就好,您先坐着,我先把牛奶端过来。”
“好嘞。”喻京奈拉开椅子,从桌上拿了颗鸡蛋剥。
从起床后喻京奈就没看见过梁砚商,不过今天她起得晚,倒也正常。刚咬了口水煮蛋,她便随口问?了句,“梁砚商什么时候走的?”
“先生今天的航班比较早,赶着时间天刚亮就走了。”
话音落下,喻京奈咀嚼的动作一停,抬起眼来,“航班?他要去哪儿?”
“先生没和您提吗,今天他要出差去云港市,看先生带的行李箱挺大的,估计得走好些天吧。”薛云把热好的牛奶小心放到喻京奈手边,“早上的时候先生还和我说您昨天喝了酒,让我晚点再叫您起床。”
几秒后,喻京奈咀嚼吞咽的动作才有所恢复,“喔。”她收回视线,手心握着玻璃杯,拇指沿着上面?的纹路擦了擦,“才知?道。”
今天薛云做的三明?治是芝士鸡排煎蛋的,芝士清甜又不黏腻,正和喻京奈的口味。她咬了几口,随手划拉了几下手机屏幕,不由自主地?点进那个熟悉的对话窗。
消息栏空白,没有未读。
喻京奈关闭微信,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吃完最后一口,她把最后小半杯牛奶也喝了个干净。杯子磕到桌面?发?出清脆的闷响,喻京奈站起身,和薛姨说了一句便拎包出了门-
云港市的行程来得突然,夜里突然收到柯允的消息,推无可推,只能立刻定了第二天的行程飞往云港。
出门前,梁砚商记挂着喻京奈前夜喝了酒,怕她早起口渴,便在她床头放了杯清水。
这段行程中,一忙三四天没个消停,直到今天才勉强能喘口气。
自从来云港后饭局就不少,梁砚商连日游走难免疲惫。好不容易得了空,他推了来邀的几个约,独自去了从前来云港时常去的茶楼吃饭。
虽然有几年没来过,不过茶楼顶层的套间却是他独属,这些年只此?一间。
顶层的套间有窗,视野直通大厅的戏台。梁砚商坐在椅子上,手边红木桌上一盏浓茶,茶香袅袅,滚滚向上溢散出热气。
梁砚商靠着紫檀雕花扶手椅,阖着眼睛捏了捏鼻梁。包间内点燃的线香淡雅,让梁砚商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脑子里没有工作的时候,难免就会冒出些别的来。他长长舒了口气,拿出手机,刚一打开微信就扫到那个置顶的对话窗。
置顶消息栏还是那天他和喻京奈从樟夏返回京市后设置的。
那天晚上他们做得久了些,中途喻京奈受不住的时候翻旧账,提起他前一晚上收到消息但不回复的时候。以此?为借口,下的手越发?重,所过之地?都是划痕。
当时梁砚商耐心哄着人,把能想到的话都说了个遍。然而喻京奈却还是不满意,闹着要推人下床,拉回来好几次后,梁砚商分?神从床头拿了手机,当着喻京奈的面?把她的对话窗置顶,还保证说以后再也不会有不回她消息的事发?生。
此?刻看着那个空空荡荡没有消息提示的信息栏,梁砚商走神了很久。这些日子他们基本?是断联状态,自从梁砚商来到云港,他们就没再互相发?过一条消息。
那天离开的时候,梁砚商起初是想着喻京奈醉酒后不舒服,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便把她手机的闹钟调晚了一个小时,还安排了司机老黄早早在门口等着接送她上班,想着等她醒来后再告诉她自己去出差的事也不迟。
不过后来,他也确实是存了点不磊落的心思。
他想看看,如果他没有主动找喻京奈,她是不是会给他发条信息问问。不够坦荡的试探,只想知?道他在喻京奈心里到底有几分?重量。
可事实好像是,他因为突然行程的离开,并没有对喻京奈造成?任何?影响。
从眼下的情况看来,她并不在乎他去了哪里,也不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梁砚商好像理解了喻京奈口中的“塑料夫妻”是什么意思,他们原来是这样一个没有分?享和关心的整体。
不见面?的时候,她可能不会想念他。
梁砚商唇角扬起个微不可见的弧度,眼底却没半分?笑意。
还真是个小狐狸,惯会迷惑人。
不多时,梁砚商退出对话窗,往下移,找到和薛云的消息栏。
对话窗的内容要比和喻京奈的丰富得多,图片占比相对文字信息要更多些。基本?是餐食的照片,早晚各一张,偶尔喻京奈会不经意出现在镜头里。
喻京奈很挑食,不爱吃的东西一箩筐。梁砚商比每日做饭的薛云还要更早摸清喻京奈的饮食习惯,怕喻京奈在营养方面?不均衡,时不时的,梁砚商会和薛云在吃食上交代一些东西。
那天从南山郡离开后,梁砚商就示意薛云每天把早晚餐的食物?菜单发?给他。薛云心里门儿清,一听这话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不仅事事报备,甚至还拍了照片,总是有意无意出现在照片中的喻京奈,想来也是薛云的手笔。
梁砚商不是没耍过些小心思,这次来云港的行程安排薛云是知?情的,更知?道他已经在进行收尾工作,还有两?三天最迟周日就能返回京市。